钱多多猛地跺了我一脚,然而表面上仍然是正经地对我说:“说话。”
我眼泪都块飙出来了,但是还是很勉强地说了话:“同意!”
一瞬间,脖子猛地一转,颈骨都像是猛折了一下。我惨叫出来!
不带这样的!我招谁惹谁了?少数服从多数嘛,反正就我的一个“同意”的,也不影响大局呀,为毛线我说不同意要被钱多多踩,说同意要被丁菀整?我的脑袋都快脖子上掉下来了!
我蹲在地上,揉着脖子直掉泪。
真怀念于唯醒着的时候呀,有他在,谁敢在他面前整我?可惜,现在于唯以一种堪称恶搞的表情,躺在钱多多的膝盖上,不省人事。
我以为,我就一票,不会有什么影响的,结果……
“唉。小南都同意了,那你就去拜吧。”章婆婆叹气,顷刻间,之前投否决票的人立马反水,变成了赞成票。
我哭,这下真成恶人了……
之后,一个我以为会将我五花大绑,在黑猫面前阉割谢罪的大会就变成了祭拜,钱多多把黑猫装进包里,就这样很随意地把黑猫一路拎了过去。我就那个郁闷,钱多多在想什么呢?在办公室里,看见黑猫晕了就一副恨不得想掐死我的样子。现在开个会怎么就只字不提呢?
殡仪馆里有一处隐秘的灵堂,藏在最深的密室里。钱多多拎着包,带着我们在地道里七绕八绕,终于走到了灵堂里。
灵堂里有四个灵牌,这是我第一次来到我祖辈的灵前,以前总觉得这些祖辈我没见过他们、也没听父亲提起过他们,所以对他们就像是陌生人一样。哪怕他们有什么样的丰功伟业。也影响不到渺小的我。甚至,我知道这些祖辈的灵魂都被黑猫吃进肚子里了,而这些丝毫不知道真相的人把黑猫当做神灵来供奉,还会来给祖辈们拜祭,我会觉得有些可笑,人死后的灵魂都没了,连转世投胎的机会都没有,拜来有个卵用呀?
然而,真的到祖辈们的灵位前,有一种肃然起敬的感觉还是在自己的心中诞生了,我生不起一丝轻视。恭谨地随着其他人一起拜了拜祖辈们的灵位,上了三炷香。
金殿龙最后一人上香,他收起了狂狷,手执三炷香,他比我们任何人都还要认真,我们是站着拜的,而他上完香之后,忽然跪了下来,膝盖敲击地面的声音十分的沉,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他磕了三个响头,从声音里,就听得出他的诚心。
磕完头之后,我以为,他会在爷爷的灵前哭着忏悔,求原谅什么的,然而却没有。
我只看见了他眼睛是红的,强行压抑着内心的伤痛。
他伸出手掌,掌心里有一块晶莹透亮的青石玉佩,上刻着“镇”之一字,而透明的玉体里似乎有几股微弱而呈紫色的魂体在里边畅游着,煞是漂亮。
“师父,不肖徒儿给您还镇魂石回来了!”他郑重地把镇魂石捧上,愧疚地低下头!
钱多多叹了一口气,轻声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他走过去,将镇魂石拿走,从灵牌背后的墙上打开了一个暗格,从里拿出了一个红色小木盒,把镇魂石放进了盒子里。我从中看到,盒子里有三个格子,里面有三枚一模一样的石头,一块红色、一块金色、一块青色。红色石头上刻着“灭”,显得凶煞;金色石头上刻着“锁”,显得沉静;青色就是镇魂石了,显得庄重。
钱多多把盒子盖上,但没放回到暗格里。
这时候,丁菀踩了我一脚,小声而又气愤地对我说:“那三块石头是一体的,金殿龙五年前偷走了一块,如果不是爷爷少了一块石头,又怎么可能会死?你这头猪,竟然还同意让他来祭拜爷爷?”
我擦,我冤枉啊,我完全不知道这一桩子事呀!
难怪我就说,为什么这些人对金殿龙的态度冷冷的,原来是因为有这么一桩子事呀,这还是间接说明了,他们都知道我爷爷是非自然去世的。
金殿龙在爷爷的灵位前跪了许久,许久才收敛住心中的伤痛,擦了一下眼睛,痛声说道:“为什么只有灵位?坟呢?”
钱多多叹气:“因为有个小朋友太调皮了,所以后来不知所踪。”
我头皮一麻,哭笑不得,这与我何干?那是被饿鬼道吃了!又不是我吃的。
“我师父究竟是怎么死的?”
钱多多回答:“不知道,等我们发现的时候,老馆主已经身死了,做事的人很狡猾,没有留下任何一条线索。而,老馆主魂游归来的时候,只见了阿泽和丁菀,没有见任何人,也没有留下任何话。”
“师父给阿泽和丁菀留了什么话?”
“老馆主找阿泽,是为了馆主一位继承的事情,找丁菀,是要她做些小事。”
“谁是见我师父最后一面的人?”
“他。”钱多多指了指我。他华团划。
“他?”金殿龙疑惑地看向我,满脸写着郁闷,好像在说:不是说只找了刘鑫泽和丁菀吗?他怎么会是最后一个见我师父的人呢?
但,好像我真的是见我爷爷最后一面的人。
“嗯。”钱多多冲我使了个眼色,让我来和金殿龙说话,自己一脸沉重地背过身去了。
金殿龙深吸一口气,问我:“师父和你说了什么?他是不是有什么话要托你转告给我?他是不是原谅我了?”
大师兄,你太自恋了,你究竟哪儿来的自信,觉得我爷爷一定会有话留给你?然而仔细地想想,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