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老头摇了摇头,脸邹成一团儿,拧起灰白的长寿眉道:“任是谁也是想不到,凶手是多么的歹毒心肠,多么的不是人的手段。那大户的缸们里竟然插着一根铁钎。就是普通人家捅炉子的那种锻造的铁棍。铁棍直接戳漏九曲十八弯的回肠没进胃管。那缸们的褶皱却将铁棍完全包裹表面上自然看不出人是怎么死的。”
百里逍遥面上也显出惊讶,将眉头深深拱起:“如果是这样,人在死前的面全部表情应该是极度扭曲,尸体的脸部应该呈现痛苦,就凭这点早就应该引起仵作的怀疑。”
“二爷不知。那大户正房兄弟的手段非常残忍隐蔽。所以看见死者到处都没伤,当时,我师傅和县衙老爷也是这样疑问的,所以一直没找到凶手。本来那大户说要里遗嘱才招此横祸,后来大户死后,他们各房分了家产,因为没立遗嘱,正房自然分了最多。
那几个小妾几乎是净身出户,扫地出门。那正房的兄弟自然也会从他的姐姐那里得到不少好处,于是整日花天酒地,yin靡晃荡。这就引起了我师傅的怀疑,于是禀报县衙老爷将他拘来,加以审问,这才知道,原来那刺进大户缸们的铁棍是加热烧红了达到人体一触即化的热点。他们事先将大户骗进正房的院子里,用药将那大户熏迷糊了,再由她兄弟带来的人将大户缸们分别硬撑开,此时另一人只需将那烧红的铁棍往大户的直肠里一桶,沾着的皮肉立刻就烧穿了。一直刺穿九曲回肠,刺破胃壁,将那铁棍完全没进缸们,此时那二人松手,表面便完全看不出来。”
“好歹毒的主意。”百里逍遥听的咯喽一声胃酸上涌,直反胃的几乎要呕吐。
他学了十年的道法,都是有道而循,驱鬼降妖。教人趋利避害。像这般歹毒的手段,道法里是禁止的。听来不禁唏嘘,贪婪之人为了一己私利真是*不如。
“牛老,如你所说的话,几位郡守的案子是不是也有这种可能?”
“对呀,还请二爷恕老奴愚钝。白日老奴就觉得想要说点什么一直想不起来,老奴也是刚刚才想起来,二爷在驿馆稍等,待老奴用此法检查一下回来告知。”
牛老头搁下酒杯就要起身。
百里逍遥也放下酒樽:“什么时候了还等,救人如救火,案子不破不知道还有多少未知的危险,多少人遇害,现在本王与你一起去。”
二人当即出来驿馆再次折回牛山郡府偏院的停尸房。
寒气袭来,百里逍遥特意选了一个力气大的捕快和牛老头一起撩开蒙尸布。
百里逍遥在旁看着,牛老头和那捕快撑开原郡守的缸们,再用器具探进十厘米。
最终,牛老头摇摇头。
“二爷,里面啥也没有。”
百里逍遥眉头拧的更紧。兀自走出停尸房。
牛老头从后面颠颠跟上来:“二爷赎罪,老奴刚刚只是胡乱那么一想,案子没有进展,也是病急乱投医。”
“你说的有道理。不必多心。本王并无怪你之意。”百里逍遥道。一路上他在寻思,牛老头刚才讲的案例也有一丝作用,最起码扩大了他的思维。
十五岁从茅山回到天泽本是想当国师的,只是和那老皇帝实在没眼缘,便昏昏浩浩的消磨时间。自己虽然跟着爷爷学医不精,但是至少他知道世间凡人除非老死,没有无缘无故的死亡,不是外力就是用药,若想人不知鬼不觉的将人废掉,除非——用蛊。
百里逍遥查郡守的案子一直怀疑离安瓷所为,所以也一直按正常程序来走,但是现在每条正常程序的路子都被堵死,只有往异术上怀疑。但是按照离安瓷以往的交际来看,他并不认识会蛊术的人,除非离安瓷这一年来勾结上了南疆的——蛊王。
“牛老,连夜去青城郡。”百里逍遥忽然吩咐。这三个郡守被暗害的时间基本是一致的
但,青城郡守被暗害的时间比牛山郡守和秀河郡守要晚了五天。百里逍遥解释为是因为地域的距离,就是说凶手是同一个或者同一伙人。
他期待着在青城郡守的尸骨上会发现新的线索。
二人迅速回到驿馆带好随身物品趁着黄昏城门没关骑马出了牛山郡。
夜幕中两匹驿马在官道上扬起翻天的尘土。惹得官道上还有的陆续从城里出来的百姓连连拍着灰埋怨。
此时在尘土之后,暗暗尾随着一个带着斗笠的黑衣人。
黑衣人骑着棕色高头马,距离百里逍遥不远不近的距离。远的不至于被前面的人发现,近的却又能看出前面马匹去向。
此时天气阴沉,乌云遮住刚升起的月牙儿,
轰隆隆一阵雷响,淅沥沥的春雨便下来。
“二爷身子也要保重,一路奔波都没有好好休息,前面要住客栈吗?”牛老头抹了一把鬓角的雨水问道。
“赶时间。”百里逍遥心里有了新的想法急着赶到青城郡。这点雨对习武之人来说实在不算什么。
忽然,马匹抬蹄,发出一阵嘶鸣。刚好经过转弯惊到了一对赶路的母子。
那母亲蓝色土布衣服,头上遮着雨布,挑着扁担,扁担上前面是箩筐,后面是一个梳着锅盖头的小男娃。
因为马速过快,又是转角,那母亲躲闪不及散了担子歪倒一旁。担子上的小男娃随即像土豆一样从箩筐里咕噜噜的滚落出来,身上沾满了泥水:“娘亲——娘亲——”蹬着腿儿歪躺在泥水里哇哇大哭。
百里逍遥急忙勒住马,离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