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说你爹娘和石猎户、韩铁匠家,都被自家小子派人给接走了啊!怎么?不是你派人接的?”老村长诧异地问道。
“到底怎么一回事?我完全不知道啊!”张地急了,两眼如欲喷火。
老村长瞧他这副样子,感到其中必有蹊跷,忙把他请进屋中,一五一十地说出了原委。
原来就在一个多月以前,青岳山派了一位仙师过来,领了十几位随从,依次拜访了张、石、韩三家,说各家小子在山上表现良好,都通过了半年的考核期,现在已转为正式弟子了。为了照顾仙家弟子的家人,青岳山特派护送仙师,送三家去南方更富庶的国家,算是优待,并发给一大笔迁址的费用。
三家又惊又喜,原本想跟自家小子商量一下再说,谁知那位仙师不容置疑,立刻驱使手下随从动手搬家,半请半强迫就把三家送上马车,即日动身离去了。
村民们都是大为羡慕,纷纷议论,说三家小子定是在山上出息了,竟能惊动仙师来给搬家,实在是青石村光宗耀祖的一件大事啊!还说要发动全村,树碑立传呢!
听到这里,张地浓眉紧锁,已经没有了最初的紧张慌乱,心知此事大有蹊跷,青岳仙师迁徙弟子家人为何不事先告知弟子一声呢?难道此事还有什么内幕不成?
他冷静地想了一想,问道:“王伯,来的仙师怎生模样?您还记得吗?”
“记得,记得。”老村长点头道:“瘦瘦高高,约有三十来岁吧?好气派呢!是骑着一头巨鹤飞来的呢!”
张地略微松了口气,既然此人瘦瘦高高,就不是郝仁了。但旋即他又心头一紧:“不对,郝仁乃是灵谷堂副堂主,手下也有几名仙师,并不能排除是他指使的。可是……可是……如果是他,为何要连石猎户和韩铁匠家一并迁走呢?”
“对了,我二伯呢?他也跟着走了吗?”张地心念一动,又问。
“也跟着搬走了,当时仙师问每家都有哪些人,三族以内统统迁走。”老村长答道。
见张地沉默不语,老村长上下打量着他,大半年没见,张地个子长高了一头,身子也壮实了许多,再也不像以前瘦瘦弱弱的模样。除此之外,最为不同的就是他的神色也变得成熟老练了不少,瞧他皱眉思索的模样,就跟个小大人似的。
老村长又是惊讶,又是欢喜,伸出布满老茧的手摸了摸张地的脑袋,嘿嘿笑道:“地儿啊,大半年没见,你咋变成这样了?哎呦,真是没白给仙师当弟子啊!出息不少了!
那啥,你家的事不要担心,回去问问仙师不就知道啦!应该没啥大事,你等着,我去喊乡亲们来看看你,都大半年没见了,乡亲们都怪惦记的呢!唉,石小子和韩小子咋不跟你一块回来呢?”一边叨叨着,就往外走去。
张地心念一动,忙道:“王伯别忙活了,我这次乃是顺路回家探望,这就回山去了。留下灵谷一包,对你益气养血大有好处。”说着话,取出通行令符往腿上一贴,唰的一下就跑到老村长跟前,将一包灵谷往他怀里一塞,然后深深鞠了一躬。
老村长没有反应过来,一时有些发傻。
张地冲着呆怔的老村长微微一笑,摆手告别:“王伯好好保重,有机会我再来看你!”话音未落,整个人已经疾奔出十几丈,犹如奔马一般疾驰离去。
“嚇!”老村长吓得两眼发直,使劲揉了揉眼睛,就见眼前空荡荡的,哪有什么人影,不禁嘀咕道:“难道是我做梦,梦着地儿回来了?”
再一低头,看到怀里的包裹,打开来一看,五六粒小拇指肚大小,从没见过的晶莹谷子出现在眼前,不由得惊喜得眼中莹光闪闪,嘴唇哆嗦着道:“不是做梦,不是做梦,真是地儿回来了。这臭小子出息了!出息啦!”
此时此刻,张地已经奔出了村子,脑海中幻想着老村长打开包裹,看到灵谷后的表情,不禁嘴角挂笑。说实在的,王伯对他真不错,当初上山考核如果不是他激励大家,张地不会那么快就调整好心态,所以送给他这些灵谷,也算报答当日恩情。
不过张地深知升米恩斗米仇的道理,别说他眼下灵谷不多,就算有很多,也不会一次给王伯很多,以免给他惹来祸患。这五六粒灵谷,足够他调养气血,寿元延长个一两年不在话下。
报完了恩,他心中再无牵挂,眼神一凛望着远处的青岳山,暗道:“郝仁,不论这事是不是你干的,你都要给我一个交代!”
把周身衣物一紧,甩开大步,便向着青岳山方向疾奔而去……
灵谷堂,一间密室内。
郝仁斜靠在太师椅上,手里端着一只鼻烟壶,眯缝着肿泡眼,打量着一只黄色小鸟。
那只小鸟正瑟缩地蹲在他身旁的茶桌上,两只乌溜溜的小眼流露出惶惑紧张。
“这么说,那小子遭遇劫匪了?”郝仁不紧不慢地问道。
黄色小鸟点了点头。
“他把劫匪都打败了?”
点头。
“有几名劫匪啊?”
黄色小鸟用小嘴在桌子上敲击——梆!梆!
“哦,两名劫匪啊!”郝仁吸了一下鼻烟,点头道:“这事我早就知道了,听说老驴头找他的两个兄弟假扮劫匪,在黑风岗跟那小子打了一架,吃了不大不小的一个亏。除此之外,那小子还接触过什么人么?”
黄色小鸟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
“真没有?”郝仁一双肿泡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