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祖正是黄埔老祖,乃是青岳派修为最高的修士,已达元婴中期。
修仙之道以境界划分,由低到高分别是炼气期、筑基期、金丹期和元婴期。随行的几位都是黄埔老祖的金丹弟子,在这青岳派中担任长老一职,平常不大过问宗门事务,都是潜心修炼。
可想而知这几位都是顶儿尖儿的修为,一下子凑在一起,产生的威压真不是一个凡人能承受得了的,此时张地脸色煞白,两腿发颤,一颗心怦怦乱跳,哪里敢随意说话。
只见黄埔老祖大袖一挥,向那参与过灵根考核的修士道:“谭浩,既然你识得这娃娃,那你去问他吧!”
“是!”谭浩转身看着张地,面色和蔼地问道:“小娃娃,你还认得我吗?我就是当日为你检测灵根的仙师,你能告诉我方才这里发生什么了吗?”
张地看着他,眼神由混乱慢慢变得安定,渐渐明白发生什么事情了。
应该是那流星异动引发了宗门高层前来探查,但他们来得晚了一些,没有见到神秘光亮杀死大批动物,只见到自己昏倒在地,所以才将自己唤醒询问。
瞧他们一个个神情紧张的样子,应该对都那神秘流星大为关注,甚至有的人眼里不加掩饰地闪烁着贪婪之光,好似要扑上来拆开自己的脑袋,瞧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一样!
“不能说实话,一说我肯定死!”一个念头唰地闪过心头。
他期期艾艾地张了张嘴,没想好到底该编个什么谎,能瞒过这些顶儿尖儿的仙师大人。
大家等了片刻,终于有一位圆脸胖老者不耐烦了,走上前来,一把捏住张地的肩头,厉声喝道:“老祖问你话呢!到底看到了甚么?快说!”
张地就觉肩头痛彻心扉,骨头咯咯作响,瞪视此人,发觉此人竟和郝仁长得有五六分相似,忽然想到师父提到郝仁在宗门有一个大靠山,乃是宗门长老,难道就是此人?
那些金丹修士,包括黄埔老祖,都眼睁睁地望着他,对那胖老者的野蛮行径视若无睹,在他们心里也许最关心的还是那神秘流星哪儿去了,并不在乎他这一个凡人小子的死活。
那谭浩面有不忍,但也没说什么,让开到了一边。
张地痛得几欲昏去,只好道:“我……我不知道。”
“骗人!此地原是水潭,定是被流星撞击所成,你却怎能出现在这里?周围这些野兽尸骸又是怎么一回事?小子,快说!”那胖老者大声呵斥,抡起巴掌正反抽了张地两个耳光,打得他口鼻流血,面颊登时红肿起来。
张地被打得心中倔强翻涌,反倒闭紧了嘴巴,一句话也不说了,只是两只眼睛死死瞪着这死胖子。
这一幕括黄埔老祖,也是大为郁闷,以为这小孩被吓傻了,打蒙了,甚么都不会说了。
黄埔老祖眉头一皱,道:“郝大通,你且退下,别把这小子脑子打坏了,让我来对他进行神念扫视。”
“哼,这臭小子我看是个傻子,老祖你何必在他身上浪费神念,影响修为呢?”郝大通心有不甘地退下。
黄埔老祖也是颇为踌躇,原来修仙界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修仙者不得对凡人进行神念搜魂,或者夺舍。这是一条天规,为了是保护凡人不被修仙者任意欺凌,免得坏了天道,导致没有新修仙者诞生的土壤。
他若强行对张地进行神念扫视,则要运用某种秘术遮蔽,但这会导致他耗损元气,因此颇为踌躇,而扫视的结果也不敢说百分之百准确。
正在迟疑之际,忽然天边遁光闪动,一名白衣少女急匆匆飞了过来,向他裣衽一礼道:“师父请恕罪,徒儿方才打坐修炼到了关键处,收功赶来迟了片刻。”
黄埔老祖一见她,顿时眼睛一亮,点头道:“无妨,云儿不必多礼。”一伸手指着张地道:“你去问问这娃娃方才这里发生了什么,记得和气一些,莫吓坏了他。”
“是,师父。”那白衣少女清脆答道,缓步走出。
只见她约有十五六岁,生得是明眸善睐,黛眉琼鼻,一头如云般的秀发长长垂到腰际,皎洁的月夜中,便似有一层淡淡雾气氤氲在她周身,将她衬托得气质清丽脱俗,颇有出尘之意。
众人见她出场,都是神情一动,虽然都已是金丹期修为,定力不弱了,可还不自觉地将目光落在她身上,似是抵受不了她容貌气质的吸引。
就见她缓缓走到张地身旁,没有立刻发问,看到张地红肿的面颊,微一皱眉,先从怀里取出药膏,用嫩葱般的玉指挑了一点,轻轻在他面颊上涂抹,一边抹一边问:“小兄弟,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啊?”
张地就觉她吐气如兰,声音绵软好听,一双明亮如珠的眼睛望着自己,忽然间意乱神迷,不自觉地答道:“是……是那胖老者。”
一旁的郝大通听到,冷哼了一声。
白衣少女回眸瞥了郝大通一眼,秋水般的眼睛中寒光一闪,那郝大通不自禁地一缩脖子,竟不敢吭气了。
白衣少女手下不停,为张地涂好了左边面颊,又来涂右边,继续柔声问道:“小兄弟,你说说方才发生了甚么?姐姐好为你出气!”
张地就觉脸上痒痒的,心里也痒痒的,下意识地答道:“好的姐姐,方才我在山顶屋中待着,忽然看到远处有流星飞来……”
他一路往下说,一直说到被亮光牵引,向着潭底大坑飞去,周围是无数的野兽悬在空中,一个接一个地飞向亮光,但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