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身材高大,约有六尺身高,相貌黝黑,额头上布满了刀刻般的皱纹,满面苦相,却不是师父老驴头是谁?
“到底怎么回事?师父他老人家不是跟师妹一起前去赵国寻访我家人的下落了么?”
“他又怎会变成这般模样?又怎会落入郝仁这混账之手呢?”
没等张地搞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见老驴头裂开豁牙的嘴巴冲着他傻笑两下,就抡起钵盂般的拳头对准他一阵猛击。
张地不备,第一拳被击中腹部时,整个人都从地上跳了起来,哇地一口鲜血喷出,就觉五脏六腑犹如翻转过来一般,痛彻心肺。
他暗叫不好,等到第二拳击过来时,赶忙举起手臂招架,咔嚓一声脆响,左臂骨裂,痛得他大叫一声,就势一个翻滚从地上滚了开去。
此时张地心底大惊,只是两年多未见,师父老驴头怎变得如此力大无穷,随意两拳挥击竟犹如铁锤砸击,简直势不可挡!若是再多挨两下,岂非自己就要被砸成肉泥?
“师父!师父!是我啊!我是地儿!您不认得我了么?”情急之下,张地连声大喊。
但迎接他的只有一拳紧似一拳的抡砸,此时的老驴头不光力大无穷,身材和步幅也增大了许多,随意一步一迈,就能追到张地身旁,不论他如何在地上翻滚逃避,都无法逃开铁锤般拳头的抡砸。
张地暗暗叫苦,就觉自己深陷一片疾风骤雨中,不论如何挣扎躲避,都难以逃脱,甚至连气儿都要喘不上来了,竟有种窒息的感觉。
更为不妙的是,另一边是郝仁的虎视眈眈,此时不能全力对付他,荆棘藤条已经放松了缠绕,郝仁在护体法罩的保护下,整个人已盘膝坐好,口中念念有词,怀抱中有一物一闪一闪地发亮,似乎又掏出了什么杀手锏,不怀好意的目光望过来,充满了幸灾乐祸的意味。
张地心知不能再拖了,暗道一声:“师父,对不起了您老人家!”一翻身,将胸口的暴雨梨花针的发射口对准了正挥拳锤击的老驴头。
这暴雨梨花针乃是经过改良的终极暗器,其中装填了200枚雕刻了聚灵阵的玄铁针,前次发射时,每一枚玄铁针都从周围吸取了大量的灵力,所以射到郝仁的疾风盾上,才会产生灵力激爆的效果,让郝仁吃了大亏。
可以想见,在如此近距离使用,剩下的100枚玄铁针会将血肉之躯的老驴头给炸成碎片的,从此那个疼他爱他,叼着烟袋锅呵呵傻笑,还时不时举起烟袋杆来敲他脑壳的老驴头师父,就再也不复存在了。
“啊!”
张地虎吼一声,目眦尽裂,眼中已是泪水模糊,尽管手指已经按在了机括上,尽管他已经历了神秘杀人技的锤炼,心中早已杀伐果敢。可是……可是……面对最亲最爱的老驴头,他又怎能下得去手?
呼——
劲风起,拳影到。
拳影之后,是老驴头那呵呵傻笑的脸庞,茫然的瞳孔深处,却是一丝挣扎的痛楚。
“师父啊!我是地儿啊!”张地竭尽全力大吼一声,眼中充盈的泪水唰地流下来,一狠心将手指挪开了机括,面对至亲的老驴头他是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的。
一个翻滚竭力避让这一拳,同时将荆棘藤条从远处撤了回来,明知若是让郝仁脱困会有更**烦,但此时此景也顾不得许多了,既然不能杀了老驴头,那就用藤条将他捆缚起来吧,虽然这么做会冒很大的风险!
老驴头听闻张地这饱含深情的一声大吼,不禁身子一颤,即将落到张地身上的拳头也微微一滞,偏着头,脸上现出极其痛苦之色,似乎勾起了甚么回忆。
“师父!”张地见老驴头有了反应,不禁大喜,赶忙加紧了荆棘藤条的回撤,尖端眼看还有数尺就会缠绕上老驴头的双腿,到了那时就能制住他了。
当……
一声悠扬诡异的钟声响起,身后的郝仁冷笑着掏出了一面黄橙橙的小钟,轻轻敲击了一下。
老驴头脸色大变,大吼一声,停滞的一拳猛地挥出,重重地击打在张地的小腹上,将他整个人都打得腾空而起,越过自己的头顶,在半空中鲜血狂喷,犹如雨下。
但这痛彻心扉的感觉,还比不了张地心中的伤痛,这一刻时间好似放缓,他飞在半空,透过血雨看到老驴头花白的头发,刻满皱纹黝黑的脸,还有那灰白眸子中深藏的痛苦……
他知道,曾经疼爱自己、慈祥如父的那个老驴头再也回不来了,而造成这一切的祸首,就是眼前那躲在法力护罩中,犹如毒蛇般冷笑的郝仁!
“郝仁你去死吧!”
张地心中默念,拼尽全力用麻木的手指按动了机括,此时他正飞向郝仁,身在半空。
啾啾啾……
一阵急响,无数黑点铺天盖地般激射而去。
郝仁盘膝坐在法力护罩中,眼中闪过一丝惊慌,此时他的法力已消耗了泰半,正在激发的那件底牌还未完成,只能拼命将疾风盾调过来,挡在身前。
他怎么都没想到,经过自己用魔尸之法炼制的老驴头,竟然会临阵倒戈,将张地一拳打得飞向这边。
但再也容不得他多想了,价值上千灵石的中品法器疾风盾,在暴雨般的玄铁针冲击下,剧烈地抖动,表面出现了若干细密的凹痕,砰的一声炸裂成无数碎块。
没等郝仁顾得上心疼,剩下的三成玄铁针尖啸着,向着他猛扑而来。很快就将法力护罩打得噗噗作响,一阵剧烈地摇晃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