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四冷笑道:“你在南疆三年,怎么连这个都没见过么?”
苏五自是见过刀伤,但的确没见过这般惨烈的疤痕。那时候他毕竟跟在利风身边。被当成重点保护对象,哪里真见过战场。
那苏四鄙夷的怪笑道:“辛酉年正月初十,我行商在狼牙坡,被匪寇围攻,为保护货物,身负重伤。”
苏五禁不住一颤。
苏四又道:“我捧着自己白花花的肠子冲进驿站。求那些马帮的汉子们帮我缝伤口。那一年我才十七岁。”
苏五又是一个激灵。
苏四冷笑着捞起那一半袍袖,缓缓穿了回去。修长好看的身子便又恢复到那翩翩佳公子的模样。
“男人固然爱美色。”他冷冷提起嘴角:“却更爱权谋。”
苏五不解的望着他。
“周家的后台是皇上,你明白吗?只要周春晖入了宫,三姐根本没有可能得宠。就算陛下雨露均沾,只要周春晖能生下一个男孩,那皇位便一定是他的。”
苏五顿时愣住。仔细一想,自己之前的确是从不想朝堂之事的,但周家单靠周子充一个人,竟能维持着富达的皇商身价,且即便不种茶叶依旧能以布帛锦缎等等货物直通帝都。这岂是寻常商人所能做到的。更何况,他们周家貌似也没有人摆在明面的官场之上。若是真如苏清罍所说,那这周春晖的入宫,怕是绝对有可能翻天覆地。
“况且……”说到这里,苏四眼眸暗了暗:“越是个情深的男人,便越是怀念初恋。而那周春晖又与当年的芙蓉妃如此之像。”
“芙蓉妃?”苏五眯起眼来,隐约想起这件事来。“是不是早年间死在宫里的周芙蓉。”
苏四点头:“这事你到记得。”
苏五垂眸沉吟片刻:“只因那时候,周家几乎人人戴孝,一时之间如下了一场大雪般。”
“是啊。”苏清尊也叹了口气:“那时候你两都还小,我记得最清楚,那是陛下登基的第三年。芙蓉妃死后不久,陛下就病倒了。据说,陛下做太子的时候芙蓉便是他身边的人。只可惜后来碍于于丞相的威逼,才不得不娶了现在的皇后。自古男儿多薄幸,可叹帝王却是痴心人。”
苏四闻言却不屑一顾:“大哥到感慨起来了。”
苏五却皱起眉头:“尽管如此。我仍旧不同意你们这么做。”
苏清尊闻言连忙俯身上来:“五弟跟春晖相处甚好,这我知道。今日请你来也不是要你动手,只是希望你对此闭口不谈,那便是帮哥哥我了。”
“那便别告诉我,知道了反倒心烦。”苏五瞪他一眼。
苏四却冷笑:“因你去过南疆。带回了不少草药。说不定,这麻风草便在其中。”说着,他举起桌边的酒杯仰头灌下一口酒去。
苏五一愣:“你们怎么知道。草药的事只有三姐姐知道……”想到这里,禁不住又打了个寒战:“莫不是三姐姐知会你们来游说我!”
苏四冷声一笑:“你惊讶什么?难不成这种事情就只有我们兄弟做的出来,你那三姐姐可与我们是一个爹生的。”
苏五顿时愣住,禁不住想起那日苏芷卉用鹦鹉舌使秦珂失去味觉的事来,顿时一道寒意划过脊背:“三姐怎么会这样!”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苏清尊凑上来语重心长道:“这本就没什么错嘛。”
“三姐姐根本不想入宫。”苏五厉色道。
苏清尊摇摇头,苏四却凝眸望了过来:“你怎知道。”
“哎!”苏清尊叹口气,安抚二人道:“她不想入宫,可是父亲会同意么?咱们家里这老老小小,哪个不是听老头子的。芷卉自然也不例外。”
苏五忽然间觉得气愤,猛的站起身来:“大哥是想用花天酒地的生活逃避父亲吧!”
苏清尊闻言一愣,尴尬道:“我早就是个废物,人尽皆知。”
苏四举在唇边的酒杯顿了顿,眸子微垂,苏五看不见他眸中的神色。
“四哥,你这么些年生生死死,也都是父亲安排的吧!”苏五上前一步。
苏四一动不动。
“如今连三姐姐也要为他拼杀,那我呢?我算是个什么?”说着,他举起拳头砸在自己胸口。
苏清尊连忙上来拉了:“好好的,发什么疯!父亲自有父亲的安排,什么时候轮到咱们说个不字。”
苏四始终没有说话,手里的酒杯缓缓递到嘴边,轻轻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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