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先拖去牢房里,再找个人来看看。”被狱卒这么一说,判官也慌了,他这辈子的官运和财运都在这个人的身上,她可不能出什么意外。
迷糊之间,她好像又被人拖了回来,杨天玥隐约听到了隔壁那小女孩的声音,只是耳鸣得厉害,听得不清。
夏日的阵雨即将到来,电闪雷鸣,大风狂作,惊得那一棵棵参天大树抖了又抖。树下的一人,迎风而立,那一阵阵的大风似乎对他毫无影响,他的衣角只是轻轻飞扬,很快又平静了下来。内行人一看便知,那是武功高强之人才会有的境界。
“太子。”另有一人飞檐走壁而来,正好落在那人的身后。
“如何?”莫儒歌身形未动,任淡淡的声线随风散去。
“杨行医在狱中受了鞭刑,伤势严重,不过已无生命危险。”容勐刚从大牢出来,一路不敢停歇。
“给我惹了那么大的麻烦,是该给她受教训。”虽然话是如此说,但莫儒歌的幽深的眸子里已经浮现了杀意。
“可是,杨行医毕竟是太子府的人,太子真的……打算不救吗?”看到杨行医在牢房里奄奄一息的样子,容勐不忍,终是都给了恻隐之心。
“我让你调查的事查得如何了?”莫儒歌对他的话不予理会,但语气依然降温。
“属下该死!“容勐知道是自己的多嘴触犯了太子,连忙垂首,“至今还没有头绪。”
莫儒歌一声冷笑,让这雷阵雨之前的气压更诡异了几分,“容勐,你是不是在本宫身边呆久了,所以能力也退步了?就这么一件事你都办不来?”
“属下知罪!可是……可是关于杨行医在被药王收留之前的经历,不论是在三年前还是在三年后的今天,属下都探不到一点消息。”对于这一点,容勐也很无奈,有关杨行医的身世经历都是从四岁开始,至于再往前的一切,却怎么都查不到。
“可有问过那一只小狼?她和杨天玥一起出现,对外又称姐妹,难道你连她的嘴都撬不开吗?”当初把这只小狼关在密室里,就是为了杨天玥。
“回太子,那一只小狼早已神志不清,她……她甚至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容勐怎会没有试过,可是那一只小狼早已没有人样,又如何保存着那些记忆?
“没用。”这两字若是换做旁人来说,顶多让人觉得不快,可这两个字在莫儒歌嘴里吐出来,会让人毛骨悚然。容勐跪在地上,一时间只觉得身体发凉。
“去吧,把本宫交待的事给办了。”静默了许久,莫儒歌终于松了紧握拳头的手。
容勐悄悄舒了一口气,应了一声是,迅速退去。
阴霾被大风吹着,渐行渐远,前一刻还阴沉得可怕的天空,下一刻又恢复了蔚蓝的颜色。
杨天玥,这个女人到底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事情?那个雪玉簪子是大洛国杨将军的的遗物,这个女人也姓杨,这一切到底是巧合,还是另有隐情?
想起刚才容勐的话,他心中猛然一紧。在他身边这么久,虽然他也有对她粗暴的时候,但她却从来没有受过那么多的伤。他仿佛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她在牢房里遍体鳞伤的样子。
他是在心痛吗?不!这种女人怎么会让他心痛!当初她让微夏受伤,现如今,他不过是让她把当初微夏受过的伤都尝过一回而已。想起微夏那个时候满身是血的模样,莫儒歌手上一动,一道气流直直击中旁边的大树,大树发出轰的一声惨叫,折断倒在地上。那平滑的切口,仿佛是一把利刃从中削过。
这个该死的女人,为什么总是让他心生烦躁?
不知道是药膏的作用,还是她的反应出了问题。杨天玥一觉醒来,伤口已经没有那么疼了。
只是那麻布制的囚服被鞭子打得破破烂烂,不少的皮肤都暴露在了空气中,让她感到丝丝的凉意。
整整两天了吧,可是他却来看一眼都不肯。杨天玥已经不期待了,莫儒歌会把她从这里救出去之类的事。可是,她不甘心,只因为她看不到他最后一眼。
婉妃娘娘的大殿里,淡淡的清香从熏炉里飘出来。婉妃倚在软垫上,看着门外的娇艳的花朵,欣慰一笑。
一只黑色的靴子迈进了大殿,紧接着,一身墨黑色的衣袍入了婉妃的眼。
“皇儿回来了!”婉妃眉开眼笑,连连招手,让四皇子上前。
儿子外出三月有余,婉妃作为他的亲生母亲,自然甚是想念。把四皇子全身上下连带左右都看了遍,这才放下心来,让他坐在自己身边。
“皇儿回来晚了,让母亲受苦了。”半路上便听到了大夫人寿宴被毁的消息,四皇子快马加鞭比原计划还提早了半天到了皇宫。
“皇儿这是什么话?皇上派你去视察水患,那是器重你。只要你能得到皇上的重视,为娘这些委屈又算得了什么?”看见儿子归来,婉妃一扫多日的沉郁。
“听说太子身边的杨行医被皇后娘娘关了起来,此事当真?”四皇子如此发问,自是有他的道理。当初在观音庙时,这杨行医就是该死之人,只是侥幸让她逃脱罢了。
“是有这事。她在锦绣之中做了手脚,嫌疑颇大。不过,我看她的样子,却不像是偷走那雪玉簪子的人。”婉妃正说着,丫鬟便端着茶水走了上来。婉妃使了个眼色,那丫鬟立马躬身后退,掩上殿门,在门外守着。
“母后,她是太子府的人,倒不如……”使些手段,往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