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飞儿和双儿轻轻的将杨天玥放在地上,面露恐慌的悄悄退下。
看太子爷的模样,显然是发了怒的。杨行医晚归,已是做错,满身酒气,更让太子爷心里不快,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偏偏是别的男人送她回来。太子爷不生气,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地上的人好像睡得很熟,以手做枕,就这样侧躺在地上,安静的呼吸着。浓香的酒气充斥在鼻腔里,直达他的心脏。这个女人,在他亲手推出去之后,居然没有半点难过的样子,甚至还找上了别的男人,和那个男人喝得醉醺醺之后才在深夜里回来。
她*男人的本事,当真越来越炉火纯青了。一想到这里,莫儒歌心中就燃起滔天的怒火,甩手将石桌上的盆子打翻,那一盆水便一滴不落的尽数打在她的脸上。
杨天玥靠着酒意睡得正香,冷不防被冷水泼面,恍惚之间,还以为自己没有走出那一场雨。
“还不醒么?”熟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杨天玥费力的撑开眼皮。
“可皇上今日才……”她踉跄爬起,眉心微微一簇。
“杨行医不醉了?”他迅速打断,眉头微微向上一挑,很是玩味的看向她。他自是知道她想说什么,她频频立功,又刚刚被皇上指婚,且在宴会上,他是替她应下了婚事的。如今又说将她许配给一个年迈的公公对食,不单单是打了莫儒歌自己的脸,更是连皇上和孝德皇后也生生挨了一个响亮的耳光!
杨天玥不懂莫儒歌话里的意思,清澈如水的眸子里少有的迷茫与不解,小心摇了摇头:“太子殿下何意,民女不懂。”
她自称民女,不再说“我”,生生又把距离拉开了。莫儒歌也不知是怎么的,心里竟莫名生出两分奇怪的滋味,有些难受。
“本宫看得出来,杨行医是不愿嫁与淳于将军为妾的吧?”他强压下心中的怪异,负手而立,月光打在半边脸上,教人看不真切。“本宫与你说的这个夫君虽是宦官,但从未婚配,定能将杨行医当做正室风光迎娶回去。至于父皇那边,本宫自会去说。”
她一时心里堵塞,张了张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微微平复一番,才颤抖着声音问:“那殿下准备如何去说?”
他本以为她会反驳,就算不能反驳,也小声抗议一番,可她居然还能如此问他。她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
“杨行医觉得本殿怎么说合适?”他冷笑一声,咄咄逼人。
“民女只愿殿下说的只是气话。”她已经没有心思再和他周旋这些了,此刻的她身心疲惫,连半句多余的话都不想再说。
是该放弃了吧?她对自己这么说……
可抬起头看见他的笑颜,还是忍不住会*。是啊,他还曾对自己笑过呵,那时多久之前的事情了呢?她已经记不清了,只觉得时间过了百年,好累好累……
许是酒精的作用,竟让她觉得双目模糊了起来。脸上划过一丝温热,那是什么?杨天玥抬起手摸了摸双颊,将那温热送进嘴里舔了舔——
——真苦。
“本殿也希望自己说的只是气话。”莫儒歌本想再逼,看见她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里微微一紧,跟着痛了起来,竟破天荒的示了软……
不能嫁给淳于鹤,就这么难过么?
呵,本殿是该成全你,还是该如从前一般想尽办法留你在身边?
“带杨行医回去。”他摆了摆手,转过身去。
杨天玥,你说我留你,究竟是折磨你,还是折磨我自己?
飞儿和双儿闻言立马叩首谢恩,扶着杨天玥向厢房处走去。若不是不能失了礼仪,这两只丫鬟恨不能撒开了腿拽着杨天玥跑回去,谁知道这多变的太子爷是不是又会出什么幺蛾子!
………………
*的雨。
杨天玥倚在窗边,单手做枕,眸光荡漾似水,唇角还溢着苦笑。
她犹如弃履,他甚至不愿为她挑选,只心里想到谁,便将她送去谁的怀里。
桌上的花瓶里还放着双儿准备的百合,也不知这样的时节,她是怎么寻到这样娇艳的百合的。
又是一个不眠夜……
翌日清晨,还未等杨天玥清醒,便见到飞儿急匆匆的冲了进来,连门都来不及敲。见她还倚在桌边休息,以为杨行医早就起了,抬起手臂就拽着她的衣袖来回摇动,万分焦急道:“杨行医,不好了,不好了!”
“吵什么吵!”双儿从门外打了水迈进来,白了飞儿一眼道:“杨行医*未睡,才刚刚眯过去。纵是有天大的事儿,也待杨行医醒了再说。”说着,放下手中的水盆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飞儿一跺脚,音量依然的说:“等不了!这件事还真等不了!”
“什么事?”杨天玥费力睁开眼皮,雨水湿气太重,她又体质阴寒,加上之前的酒气,头痛的厉害。
“昨夜淳于将军遇刺,身受重伤,现在昏迷不醒。太医署里的太医们都火速赶去府上商议对策呢!”
“什么?!”杨天玥瞬间清醒,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由于坐的太久,一个晕眩没有站稳。
双儿也吓了一跳,扶住杨天玥紧盯着飞儿确认道:“这种事可不能瞎说!”
“我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啊!”飞儿白了双儿一眼,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一样拽紧了杨天玥的衣角继续说道:“杨行医,我们快去淳于将军那里救他吧!”
杨天玥本要迈出的步子微微顿了顿,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