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行医,容勐到底怎么了?”看见两人回来,塔娜也稍稍放下了心。
“不太好,应该是被村子里的疫病传染到了。”杨天玥看着*上已经昏过去的人,脸色也很不好看。
“怎么会?容勐不是才去了一下而已吗?而且他武功那么高强,怎么会染上重病呢?”塔娜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
“容勐并未饮用那河水。”莫儒歌也是脸色一沉,补充道。
“容勐虽未饮用那被污染的河水,但是那村子全是病人,空气中定然也有含有害人成分。容勐不比那些本村人,他突然进入村子,身子会协调不来。另外,容勐武功是不差,但是要运行真气抵御那些乌烟瘴气,恐怕还是有些吃力。”杨天玥没想到,容勐也会落入疫病的手里。
“那怎么办?杨行医,你不是很厉害吗?你快救救他啊!”塔娜急得欲哭,眼看着*上的人一时病重一时,她的的心都快吓得不会跳了。
“药,还需一段时日才能研制好。我先开个方子,缓解他发病的痛苦。”杨天玥起身欲拿笔,冷不防被塔娜用力一推,险些摔在地上。
“你干什么!”莫儒歌飞身扶住杨天玥,一掌便将塔娜打在了门上。
塔娜喉中一阵腥甜,终是吐出一口血来。无视莫儒歌的厉声,她被血染红的嘴唇一开一合,“不是说是药王之后吗?这点小病都治不了,岂不是丢了药王的脸?”
莫儒歌眸中杀意顿显,杨天玥一惊,连忙拦在他身前,抿着唇摇了摇头。她知道塔娜对容勐是动了真心的,所以容勐一旦出了事,塔娜心急如焚也在情理之中。塔娜的真性情,正是她所佩服的。换个角度想,若是莫儒歌出了事,她做的恐怕就不止推人那么简单了。
幽幽转身,杨天玥上前欲扶着塔娜,却被她一下甩开。杨天玥也不恼,就站在她身边嘱咐道:“容勐中的毒传染性很强,你照顾他的时候,记得先把鼻子和嘴巴捂住。房间要开着窗户,确保通风透气。”
塔娜胡乱抹去嘴角的血迹,也不作声,只默默的替他们开了门,下了无声的逐客令。
江南的天空,即便是黑夜也是澄澈无比的。圆月高挂,洒了一地的月光,带着冬日的寒意,沾着春天的暖气。
客栈的一楼早已打样,冷冷清清不复白日的热闹喧杂。二楼的客房里,大多陷入了黑暗中,唯有几盏烛火,还在摇曳。
杨天玥不知何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手下还压着一本翻开的医书。一个人影闪身进了她的房间,安静的速度让她沉睡依旧。即便是在梦中,她的眉心依然紧皱,莫儒歌蜻蜓点水般的一吻,却还是化不开她的愁苦。他脱下披风,轻轻盖在她的身上,就像他曾经无数次做过的那样。
伴随着鸡鸣声起,杨天玥睁开了眼睛。身上没有任何东西,但这一晚也奇怪的没有被冷醒。草草的梳洗一番,便急忙出了门。
江南的资源丰富,草药的种类的也算齐全。杨天玥花了几天的时间列好了几个方子,并亲自抓好了药,眼下,就等着有人自愿来试药。
容勐偶尔也有清醒的时候,只是毒来得急也来得重,即使是睁开眼的状态,说起话来也十分之吃力。经得容勐的同意,杨天玥把其中的一副药包给了塔娜。塔娜并不拿眼看她,不言不语的接过了草药,便去找厨子讨要熬药的工具。
剩下的几幅药,杨天玥转交给了成儿他娘。药效的发挥需要时间,接下来的三天里,杨天玥也没敢闲着,日日扎进药材铺里,直到人家催赶着要打烊了,她才拎着一大堆的药草回客栈。
三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让她备受煎熬。她不得不在医书里,在药材铺里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好让自己的忐忑不安稍稍消减。
第三天的午后,杨天玥如约而至李家村。这一回,成儿没有出来迎接。
“没用的,没用的……”成儿他娘瘫坐在自家的厅堂上,早已没了眼泪。
“大姐,这一副药不行,我们再试另一副,研制解药本来就是这样的过程……”杨天玥耐心的解释道。
从前师父遇上棘手的毒,也是这般不停的试药,直到试验成功为止。试药的过程有的短暂,有的漫长,有的甚至要靠运气,但是师父从来没有放弃。
“再试?呵,我都不知道成儿能不能熬到解药制成的时候了。”妇人脸上更深的绝望,顿时让杨天玥感觉到自己所说的话有多么的苍白无力。
“这是报应,老天爷注定不让我们活下去啊!”妇人嚎啕一声,终是再一次大哭起来。
成儿他娘没有责怪她,但是这样的场面,已经是对她最大的惩罚。她号称药王毒医之后,虽未来得及得到师父的倾囊相授,但靠着师父所传授的大半医术,除了自身体内的双珠毒外,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让她感到有心无力的毒。
以她的能力,研制出解药只是迟早问题。但是,时间这个害人精,却不愿意等她一等。
浑浑噩噩的走回大街上,正在等待的那人白衣飘飘,看得她心神一荡,眼泪就不争气的掉下来了。
莫儒歌不动,只看着她一步步走来,然后将她搂进怀里,“为什么不说?”
这个女人果然狠心,不仅对别人狠,对自己也不放过。只要把真相说出来,那些愚蠢的村民肯定个个求着她研制解药,可她却选择什么都不说。
“不说的好,与其让他们抱着仇恨生活,倒不如让他们安安心心的过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