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若是愿意将玉坠子归还,这事便好说。”那玉坠子对她很重要,她之所以表现得不在意,也是为了不让他得逞。
“若是杨行医愿意把真相出说来,一切也好说。”南宫烨以眼还眼。
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如此劳神费力,杨天玥微微叹了一口气,抓住机会转移话题,“南宫公子怎么会在这荒山野岭出现?”
她被人打昏带到这里,再醒来时已是日头当中,可想而知这里距离她被人跟踪的地方,肯定不近。那两个猥琐的男人大概是怕她会大喊大叫,引得他人相助,所以才煞费苦心的扛着她一路走到了那个偏僻的山洞里。
到底是她命不该绝,每一次险象环生,而每一次又总能化险为夷。
“我么?皇上交给我一封密信,让我出来调查一件陈年旧事。我跟踪一个可疑人物到了这里,正好看见你跳下悬崖。”
他没有说出之后的事,也没有告诉她他当时的心情。当他看见她以那一副决然的神情跳下去的时候,他的一颗心一下子被人揪了起来,无处安放。他以最快的速度御气飞去,直到把她抱在怀里才觉得稍稍缓解那一种无助感。
眼见她合眼昏去,心里的紧张更甚,顾不得自己的身体就强行落地,让那下坠之势尽数反弹到他的身上。可是这点伤又算的了什么呢?放她靠在怀里,手心抵住她的后背运起真气,直到那一圈畅通无阻的走完他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
一个在沙场上叱咤风云的战神,在十万雄师面前连眼皮都不眨的将军,居然被一个女子吓得六神无主,内心大乱,想起来便觉得痴傻。南宫烨一阵苦笑,以无言收场。
杨天玥一心在探究南宫烨所说的话,是以并未发现他的古怪的神色。南宫烨是皇上的心腹之人,派他来查事情也无可厚非。只是能让南宫烨这么大有来头的人出动,可见这个事情极其重要。只是,那既是皇上的密信,就表示不能为外人所知,她也不好开口询问。
转开视线,杨天玥这才发现他们已经到了谷底。四面的大山围出好大一块空地,因为受不到寒风的侵袭,所以这里的树木枝繁叶茂,草丛长成人一般高。抬眼向上看,俱是断壁悬崖。她手无缚鸡之力,断然是爬不上去的,南宫烨的功力如何她不曾见过,也不知道这陡峭的山壁是否已将他难住。
在一旁的南宫烨也打量起了这四面的山壁,若换在平时,他就算是带上杨天玥,也可以大气不喘就直接飞上去,可是之前下落时造成了内伤,一时半会还缓不过来,他一个人上去还绰绰有余,但要再带上一个人就不容易了。再加上,这个地方看起来环境也不错,只有他们两人独处,这时光还真让他有些贪恋。
“肚子饿了么?我去找些东西吃。”既然出不去,倒不如安心留下来静观其变,眼下还是填饱肚子最重要。
“嗯。”今早出来得急,也没得吃上几口粥,经过这一番折腾,还真有些饿了。
只是,不知道他们还要在这山谷里呆多久,她失踪也有两个多时辰了吧,莫儒歌会来找她吗?
此时的太子府外,杜若依使劲揉了揉眼睛,直到把那一双清澈的眼睛揉成大红色,才心满意足的停下手。宋姑姑沾了沾水壶里的水,轻轻滴在她的脸上,一副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就装扮成了。
“殿下!”杜若依掩着眼睛哭得一脸的戚戚,一跑进来就扎入了莫儒歌的怀里。
“何事?”看她乖乖的安分了几天,他才没有将她一把甩开。
“杨行医她……她……”杜若依哭哭啼啼的,说话连不成句。
“她,怎么了?”莫儒歌一下抓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痛得杜若依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看着他紧抿的嘴唇,听着他从牙关后吐出了一句话,杜若依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好不容易才重新打起精神。
“我今早和杨行医一起去逛街时,都怪我不好,是我让杨行医帮我去香斋取胭脂。我们本来约好在御衣坊见面的,可是我在御衣坊等了好久都没看到杨行医的人影,我有些担心,便派人去查,才知道杨行医根本就没有去香斋!”早已准备好的台词一顺溜的全抖出来,只是本应悲切的神情被吓成的没了踪影。
“你说什么!?”莫儒歌收紧了手掌,杜若依吃痛,当真疼得掉下泪来。
“殿下,当务之急是要找回杨行医啊!我已经派人沿着她走过的路去查了,一旦有发现,我会马上告诉殿下的。我之所以回来,只是想问问殿下,杨行医在殿下身边呆了这么久,应该知道杨行医平时回去的地方吧。兴许杨行医只是一时有急事,临时不告而别罢了。”
看莫儒歌一副凶残得要吃人的表情,可想而知杨天玥在他心里有多重要。杜若依知道自己不能硬拼,若是不小心露出了破绽,让太子殿下发现是她在搞鬼,她的下场定然悲凉。为今之计,只有尽快推脱责任,喜庆自己的 嫌疑。
莫儒歌莫名的松了手,仿佛一时分了神。杨天玥会去的地方?她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算是和他一起上街,也只会去药材铺拎一些药草回来。她会有要去的地方吗?还是有他所不知道的地方。
这样的感觉很不好,杨天玥是他的。他对她是了如指掌,怎么可能会有他不知道的地方。
“太子……”杜若依要走又不敢走,怯怯的看着他。
莫儒歌连一个嫌弃的眼神都不屑于给她,要是杨天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