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日的凌晨时分,她在睡眠中听到了异常的动静。起先还以为是某只小虫子不小心跑了进来,便想着点起蜡烛把他赶出去,没想到火光一亮,她竟发现一只长蛇正吐着信子在地上油走。
她一惊,险些跌了烛台,而那蛇被这火苗一吓,一下子变得警觉起来。杨天玥是毒医之后,自然认得这这蛇的来头。普通的眼镜王蛇是不会钻进人住处的,他们更偏爱茂密的树林和草丛,可想而知,这条蛇的出现,是有人故意为之。
眼镜王蛇极具攻击性,当年师父为了提取眼镜王蛇的毒液,还险些被他咬伤。所以,眼见那条蛇挺直了腰背,杨天玥不敢轻举妄动。如果大声的呼喊,兴许会有巡夜的人立马跑过啦帮助她,只是,蛇的速度奇快,只怕那人还没赶到,她就成了这条蛇的美餐了。
身上仅着一件薄衣,让她忍不住在在冷风中瑟瑟发抖。可是那条蛇显然没有对她失去兴趣,还在紧紧的盯着她,似乎打算先下手为强。事到如今,她只能故技重施。*尾的柜子里,有她放着的毒粉,好好的利用那包毒粉,说不定还能救回自己的性命。
杨天玥轻轻的放下烛台,让那摇曳的火光转移蛇的注意力,然后一点一点的向后挪,手抓住那衣柜的把手。
“呲。”那蛇似乎意识到了对自己的不利,扭着身子又上前了一些。杨天玥屏住呼吸,小心翼翼把衣柜打开一条缝,仅用两指把那小纸包捏出来。
安静的黑夜里,只有她如鼓的心跳声。杨天玥慢慢的打开那一层纸,细细的粉末就亮出了真面目。
眼镜王蛇对她的戒备不减,拉直了身子立起来,信子吐得更欢快了。就在这时,杨天玥对准蛇头,将那毒粉泼洒过去。眼镜王蛇的眼睛被粉末沾满,顿时疼得厉害。只见他高高竖立的身子开始剧烈的抖动,不一会儿就软了下来,发了疯似的在地上蹦来跳去。
刺耳的嘶叫声终于停下,那眼镜王蛇身子突然一僵,然后就再也动弹不得了。可是这漫漫长夜,她早已无心睡眠。那蛇的死相尤为惨烈,可她也不敢吹灭烛火,就这样坐在*上抱着腿,坐到天明。
“杨行医,我给你送早饭来了。”飞儿照例端着托盘站在门外,声音清脆悦耳。
“杨行医,今天的早饭是……啊!”看到脚尖前的物体,飞儿尖叫一声,手里的托盘应声飞出,小米粥洒在地上,一片狼藉。
“什么事?”门外的人还未走远,听到见喊声立马返回来。
“有……有……”飞儿吓得不轻,张了张口,却只能吐出一个字。
“无事,飞儿不小心滑了一跤而已。”杨天玥慢慢的走下*来,神色已经恢复宁静。
门外的人应了一声,终是离开了。可是飞儿却吓出了泪,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好不凄凉。
“怎么……怎么会这样?”稍稍平缓过来,飞儿抽泣着说。
“我也不知道,昨天晚上我听到有动静,就起来点蜡烛,结果发现他正在地上爬来爬去。我朝他撒了毒粉,所以他才是这副样子。”杨天玥轻描淡写的语气,仿佛昨晚经历这件恐怖事情的人不是她。
“不行,我要去告诉给太子爷听!”毒蛇都跑进了杨行医的房间里,看来这件事情并不简单。
“不能去。”杨天玥拉住飞儿的手,语气不重,但态度却是坚定,“如果让太子爷知道这件事,我接下来在府里的日子,会更加难过。”
“杨行医是什么意思?”难道杨行医已经知道是谁搞的鬼。
“在整个太子府,会对我如此煞费苦心又有能力往我的房间里放东西的人,应该不多吧?”杨天玥看向深处,眼神全是漠然。
“杨行医说的是……侧妃?”飞儿能想出的只有这一人。
话说这侧妃也的确有些奇怪,刚住进府里的时候,天真烂漫,下人们也喜欢与她亲近,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就变得很容易发脾气,下人们哪怕只有一丝差错,她都会揪着不放,时不时还拿这差错了提点提点人。渐渐的,她让下人们避之不及。
在太子爷出征的这一段时间里,侧妃倒是改变了许多。太子不在,她一个女人当家,照样把府里整理得井井有条。可是,如今被杨行医这么一说,飞儿对她的感觉就只剩下毛骨悚然可以形容了。
杨天玥却是很坦然的接受了。毕竟是她亲手把杜若依从正妃的位置上拖下来,让她堂堂一个公主变成了侧妃,她不生气不报复恐怕就真成仙了吧。可是,杨天玥也从未想过,养在深宫里的涉世未深的公主,居然也会产生使出如此歹毒的手段,看来她身边的宋姑姑功不可没呢。
花架之下,杜若依轻轻摇动那枝桠,那些在深秋不肯离开枝头的黄叶,终于芬芬落下。
“真着,又去晃动另一枝树枝。
“公主!”宋姑姑急急走来,面色不太好看。
“怎么了?”杜若依依依不舍的放下摇动的手,寻了一张石凳坐下。
“杨天玥今早把那条蛇扔了出来,老奴一看,差点吓得腿软。那蛇皮的都烂了,一双眼睛血肉模糊得可怕极了。”一想起刚才所见的景象,宋姑姑后悔万分。
“什么?居然连毒蛇都制服不了她?”杜若依讶异的开口,脸上满是不甘心。
“公主,那个女人的心肠可比毒蛇还要毒呢!”宋姑姑用复杂的表情说明了她内心的恐慌。
“那能怎么办?她一日呆在太子身边,我就一日不得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