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恋闻言取出手机，竟是季凌骁的号码；买也好，卖也好，算计也罢，她不想管了，她很累，很厌烦这些游戏，她直接掐掉来电关了手机。
收拾了下心情，莫恋继续上班忙活，只有忙才能让她没时间多想。
清理完最后一个房间就可以下班了，莫恋正换着垃圾袋，突然有同事走了过来，她举着电话道：“苏颖找你，你手机没电了么？”
苏颖这两天一直在医院陪着苏父，这个时候找她有什么事？
忽地，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莫恋迅速接过电话，才“喂”了一声，“莫恋，我爸的病情恶化了！”苏颖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耳里。
“怎么回事？不是说手术很成功么？”莫恋紧张问。
苏颖边哭边说：“傍晚还没事，不久前身体突然出现了严重的排斥反应……”
“你先别哭啊，医生怎么说？”
“主治医生不在，值班医生又说不熟悉他的治疗方案，不敢随便乱动……”
莫恋着急：“那赶紧找主治医生啊！”
苏颖又哭：“主治医生是从国外请回来的专家，人家有急事回国了，现在联系不上……”
“哪有这么不负责的人！病人情况都没稳定就走了！”
“原本情况是稳定的，还以为过些日子可以回家休养，结果……莫恋，你能让季凌骁想办法联系一下主治医生……”
苏颖后面说的什么莫恋全都没听进去，“季凌骁”这三字一钻入耳，莫恋便愣在了原地，半天没有动弹。
“莫恋？莫恋？”直到苏颖焦虑的声音再度传来，莫恋才醒了神，“别着急，伯父会没事的。”
莫恋将手机还给同事，“谢谢。”
“你没事吧，你脸色看上去不太好？”同事带着些许关心问。
莫恋摇摇头，按步就班地清理完房间，回休息间换下衣服，打开手机，拨通了季凌骁的号码，如她预期的一样，他没有接。
连续拨了几个无反应，莫恋开始拨龙飞的号码，上次去过荣苑后，伍莉帮她存下了几个号码，想不到这么快就有了用处。
“你好。”龙飞倒是很快接了电话。
莫恋深呼吸，礼貌问：“龙特助，你在季董身边么？”
龙飞客套回：“在。”
“请问可以让他接个电话么？”莫恋继续问。
龙飞明显迟疑了一下，为难道：“莫小姐，这不太好吧。”
“嗯，知道了。”莫恋默了一默，问：“他是住在荣苑么？”
得到肯定答案后莫恋直接去往荣苑，她依在出租车窗，漠然地看着一排排消失身后的树影。
本以为从莫家出来两年她已足够成熟，足够勇气面对所有的事，此时此刻才知道自己还是那么天真，天真的以为这个游戏她不想玩就可以不玩，天真的以为各取所需后可以结束一切，多么可笑的想法。
到达荣苑，出乎意料的，龙飞在楼下等她，见到她恭敬地递给她一张卡：“莫小姐，这是门卡，你直接上去吧。”
莫恋接过卡，轻笑了笑：“谢谢你，龙特助。”
龙飞微怔了一下，方道：“那你小心点，别再惹恼季董了。”
“嗯。”
莫恋打开门，季凌骁正坐在厅里看书，听到声响仍纹丝不动地读着他的《孙子兵法》，既不出声也无反应；莫恋在这种强大的气压下有点不敢喘气，手心都捏出了冷汗，半晌，在季凌骁又将书翻了一页的时候，莫恋终于开了口：“季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