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容揉了揉乘小呆的脑袋,“映空和静白联系过了,他没事。”
昨晚鄂静白在时光吧光明正大地和颜米交好,本来就存着一种引蛇出洞的意思,可是凶手为什么没有对他下手,反而又选择了另一个被害对象?还是说他们昨晚的猜测有哪里出现了差错?
总办外勤组的组员们都是把洗漱速度练出来的,费蓉脸上还沾着水就奔出来,眨着大眼睛异常无辜:“部长,又挂掉了一个人,不关我们事吧!”
“……你们是凶手吗?”封容冷静地问。
“……”费蓉差点对天发誓,“部长,我们都是清白的!”
“……”封容默默看她一眼,然后低头看表,依旧冷静地道:“五分钟到了,出发。”
于是总办外勤组一众人浩浩荡荡进了电梯出了总部大厦,费蓉鬼鬼祟祟地躲在队伍后头拽祝孟天的衣袖,狐疑地问:“我刚才是不是做了什么蠢事?”她怎么想怎么觉得部长大人刚才那一眼非常有让她思想有多远就滚多远但是实在不忍心说的深长意味在里面。
祝孟天也用一种莫测的幽幽的眼神飘了她一眼,然后叹息,痞子的形象瞬间化为忧郁花美男,喟叹道:“你也知道你干了一件蠢事啊……”
“……”费蓉弯着嘴咬着牙把祝大少爷一个过肩摔,精准地摔进总办外勤组标配的那辆小型客车驾驶座去了。
这个时间点是大学城正热闹的时候,学生们都赶着去上第一节课,三三两两,或精神抖擞或萎靡不振,总办外勤组的车子低调地一路开到了宿舍楼下,不过这次来的不是昨天去过的穆廿所在的女生宿舍,也不是男生宿舍,而是k交大的教职工宿舍楼。
出事的是一名老教授,老伴儿已经去世,儿女都在外面上学上班,如今便一个人孤身住在教职工宿舍里,也因为出事的是老师,发现尸体的教职人员比较镇定,所以灵外交部也很及时控制住了流言的传播,封容他们一行人进入宿舍楼的时候并没有看到恐慌或者围观的人群,祝孟天往部长大人那边看了一眼,封容便对他打了个手势,祝孟天会意,揪上还在打蔫儿的费蓉往行政楼的方向去了。
上到二楼,便有几个穿着常服的人站在走廊上礼貌地拦住了想要一探究竟的学校人士,其中的高个儿负责人是熟人――灵外交部总部的014组组长鲍肃一见到他们便迎了上来。
“暗部长,林助手。”鲍肃是不怎么客套的那种人,和他们二人一一握过手之后就直接把他们往里面迎了,边走边道:“这次的死者叫韩建岸,是k交大历史专业的老资历教授。这两天暗部长带着你的人在这边查案,我们外交部也没敢放松,早上有老师发现尸体的时候我的组员正好在这附近,就没惊动人界的警方,直接把这件事接管下来了,这会儿还没谁进过案发现场,就等着暗部长你们过来。”
老教授住的单间在二楼最里边,他们走过去的时间正好够鲍肃将前言提要说了一遍,一个粗壮高大的男子站在和他一比实在单薄的房门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见鲍肃使了个眼色,他才回身解开自己下的禁制,退开两步供其他的人进出。
封容随手推开了房门,里面虽说是个单间,但是地方也不算小,一厨一卫,剩下的空间又当客厅又当卧室,摆着桌椅床凳,除此之外便是一架子大部头的纸质书了,琳琅满目的铺花了人的眼。
而那位鬓角已经花白的老教授穿着睡衣坐在窗边的书桌前,半个身子趴在老式的台式电脑的键盘上,强行拽下来的网线绕过他的双手,细细密密地缠在他的脖子上,勒出了紫黑色的如花般盛开的淤痕,老花镜似乎在挣扎中掉落在地,已经被踩出了蜘蛛网似的裂缝,半拉开的窗帘正好投进一道天光,砸在老教授死后被蚊虫骚扰的尸体上,他侧面正对着门,张着嘴,涣散着眼,恐惧,又带着不甘的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