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唐曼锦冷哼一声,嘟囔了几句,别人没听清楚,也懒得理会她,她身旁的唐曼颖听见了,悄悄拽了下她的袖子,她这才闭了口。
唐曼瑗看看左边,再看看右边,低头喝了口茶,她虽不明白,却是会看人脸色的。
太夫人气得脸色都变了,厉声质问王氏,“丫头们的生辰除了祠堂里记着,就是你们这做爹娘的知道,二丫头的生辰是不是你漏出去的!”
“媳妇怎么敢?”王氏低头道,“这丫头虽不讨人喜欢,可咱们唐家是什么人家?怎么能让女儿去做那个?二丫头不好了,宁姐儿还能跟着沾光不成?媳妇再怎么不懂事,也不能害了宁姐儿!”
“你抬起头来!”太夫人怀疑地看着她。
王氏双手轻拢,镇定的看了一眼太夫人,垂下了眼睛。
“……当真不是你?”太夫人盯着她,“让我知道是谁做下这等事,哼!”
王氏硬着头皮道,“真不是媳妇透露给他们的!”
“……还有谁知道?”
王氏愣了一下,“孩子们的生辰都记在纸上收起来了,前一阵子给松哥儿挑好日子,拿出来过,也保不准被谁瞧了去,媳妇回去就查。”
太夫人嘴角紧抿,过了好一会儿,“下去吧。”
看着王氏的身影绕过屏风出去,太夫人的脸色越发难看,她叫过马嬷嬷,“马家的。”
马嬷嬷正叫人收拾杯盏,闻言将手里的托盘交到丫鬟手里,擦擦手,来到太夫人身边,“老太太?”
丫鬟们都退去了门口,太夫人道,“你去查查。”
马嬷嬷应了,又问,“老太太,是明着查还是暗暗地查?”
太夫人捻着念珠想了一会儿,“老大家的说她不知道,我倒觉得,这事儿跟她脱不了干系,你去查,就明着查,我看她们要怎么糊弄我!”
马嬷嬷道,“您说的是,不过……依老奴看,今天来的那两位恐怕不会罢休,大太太说的倒也是个法子,让二姑娘躲一段日子,等风声过了再说。”
太夫人扶额,有些心烦,“躲又有什么用?——她们还听着戏呢?”
马嬷嬷道,“你没说散,太太和姑娘们都还在呢。”
两人商量了一会儿,门外丫鬟进来禀报说长春子来了。
长春子面带歉意,小心地与太夫人陪着不是,“这二人一来,我便叫人前后跟着,唯恐他们冲撞了夫人、太太和姑娘们,谁知他们竟把人甩脱了,跑到老夫人跟前造次!”
太夫人闭了闭眼睛,“你可知那金泉是谁举荐到宫里的?”
长春子听出太夫人话里带了火气,小心道,“听说是沐恩侯举荐给了圣人身边的信重之人……”
“沐恩侯……我记得以前她家有个庶出的丫头,八字不好,在家守到二十岁也没嫁出去,后来有个南蛮子出十万两银子想要聘了去,他家嫌人家是商户,不肯答应,那姑娘后来出家去了?”
“是,您老说的没错,十几二十年前是有过这么一回事,听说是在大佛寺附近的庵堂出家。”
正说着话,一位须发皆白的老道领着个道童进了院子,道童留在屋外,独老道进来了。
长春子见了,忙上前行大礼,“师父您老人家怎么出来了?”
老道瞪了他一眼,“我倒是想安心修道,偏你们给我找事!”
长春子低头不敢应话,老道不再骂他,转过身朝太夫人稽首道,“老夫人,我这不肖的徒儿给府上添麻烦了。”
“老神仙,许久不见。”太夫人起身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