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不黑风不高。
只是一场杀戮,一场悬殊的博斗而已,抛开杂念的周瑾还有谁能与他相抗衡?城楼上人影飞驰,金属的碰撞发出冰冷的火花,除去月光再无任何的光亮,这城犹如一座空城一般。
力量的悬殊让那五人败下阵来,武者从不畏惧死亡,他们的一生便是为了死的那一刻。干净利落,周瑾给了五人作为武者的尊严。
夜很静,宇文澈能清晰的听见那沿着冰冷的剑滴在地上血滴的声音,望着城墙上那一抹背影,他低头轻叹,“他们是生不由己!”
是的!周瑾明白,他们没有一人拿剑冲向宇文澈,那一招一式只不过是为了让自己死的瞑目,而他也完成了他们的心愿,并没有手下留情。
但是这黄岩城的静谧实在让人心寒,不管是因为什么,只能说二哥的手段非比寻常。
两人急速出城,离开了此地。
良久,三人闪出,望着地上的五具尸体,其中一人道:“看来真是三皇子。”除了他,还有谁身边会带着一个武艺如此高强之人?
“哼~!我看当初老大就是因为这个才拒绝接这笔生意的。”月光下,短衣短褂的女孩扬了扬头,原来她正是果儿。
她身旁一人正是红鸢,还有一人便是方才说话之人,细细一看才发现他全身上下都裹着一身黑衣。
黑衣人看了眼身旁的果儿,鄙夷道:“就你能猜的出老大的心思?我看没有你想的这般简单。”
果儿看他,“那你知道?”
黑衣人转过头。淡淡道:“我去一趟老大那里,你们也回去吧!”
望着没有搭理自己的人离开,果儿不满的看着红鸢问道:“这小黑整天就知道糊弄我,我看他什么也不知道。”
红鸢微微一笑。看着果儿道:“你啊~!见着谁都会抱怨两句。”
“哼~!”果儿一撇头嘟囔道:“我才没有。”
红鸢轻笑两声,两人随即消失在原处。
清晨,一声尖叫划破长空,惊醒了沉睡的人们。城西的胡同口。横七八竖的躺着几具尸体,而地上的血迹一直延伸到一处民宅之内,第一发现人就是住在隔壁的一个普通人家。
人群越聚越多,最终被赶来的官兵驱散,例行公事般的流程,尸体被抬走,血迹被清理干净。黄岩城有史以来最大的命案被定性为江湖仇杀而不了了之,只要关乎江湖事,这官便是没有办法去查处。更何况这不过是掩饰在其表面下的刺杀。
这件事情给黄岩城的居民带来了不小的冲击。在此后的好长一段时间。一到太阳下山,街上的人便渐渐减少,这直接导致安子怡的生意也不好做了。
一大早张奎便急急忙忙的拿着早点往后院来。一边走一边就听他大声道:“不好了~!不好了~!”
安子怡推开房门,秀眉微蹙。但凡是张奎口中的‘不好了’一般都不关她的事情,自然不用安子怡问什么。张奎便滔滔不绝的道:“昨晚城西死人了,据说城门口还有五具尸体呢!今天一大早官府的人就把人给抬走了,现在外面人心惶惶,还不知道除了什么事情。”
听着张奎的话,安子怡并没有觉得事不关己,无端端为何会死人?而且一点预兆都没有,“为何有人死了却没有一人发现?”
张奎听言一愣,“听说今早才被人发现的。”
安子怡眉头紧蹙,想不通,杀人必须要有动静,除非是用毒,不然不可能不被人听见,她细细一想问道:“知道死的是什么人吗?”
“还不清楚,官府已经介入,怕是过几天才会有结果。”说这话时关玥如正好推门而出。
“怎么昨天发生什么大事了?”只有关玥如出现,安子怡并没有了问下去的兴致,赶紧吃东西好去店里。只听张奎还在给她解释,安子怡眼不见为净,低头喝粥。
没一会儿夙风也来了,这几天他没在守在安子怡的房外,一进门便听到张奎的话,他眉头微微一拧,随即放开,并没有问什么。
正是应验了张奎的话,官府确实介入了,但是结果却很快就出来了,看着公布栏上的公告安子怡不由翻白眼,一句江湖仇杀把责任推得干干净净,这便是封建社会的治安部门?真是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啊!
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就算是安子怡再不屑官府的调查,但也不关她的事情,她照常做自己的买卖。
但很快她发现这一起事情严重影响了她的利益,日落以后店里几乎一个客人没有,这直接削减了每日三分之二的盈利,眼看每到这个时候店里空空荡荡,订下的新鲜的蔬菜鱼肉全部浪费,安子怡的心都在滴血。
连续焦躁了几天,安子怡决定取消订货量,不过营业额照样下滑,就连每天到茶馆的人都变少了,更别说玉镶楼的生意,那些深闺的小姐和太太们都不愿出门,那生意才叫一个惨淡。
但也不止安子怡一家如此,几乎整个黄岩城的生意人都遭受了重创,看着一家家酒楼相继在日落关门,安子怡也不得不选择在此刻关门,总不能让伙计们干坐着吧!
当然这里面最高兴的要数关玥如了,这是一个很好说服安子怡的机会。
这几天关门早,安子怡回到家的时间也提早了很多,每天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想对策,但是最后都被她自己被否定了,决解事情最好的办法就是时间,关键是她等不下去。
“咚咚……安姑娘,可以进来吗?”门外传来关玥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