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刘亚喊出姨夫两个字,李凄清一下子确定了眼前男子的身份,瞥眼看男子身后,刘必正搀扶着一个中年女子慢慢上楼,那女子脸上挂满眼泪,瘫软地倚靠在刘必身上。
女人小脸傻白,不停地抽搐着,头上但发髻也凌乱了,散落下的头发被流泪黏在了脸上,即便如此却仍能从她脸上看到康悦的样子。
这就是康悦的父母了,就是被蓝海山视为第一号敌人的康伟政和刘梅了!
一想到蓝海山,李凄清忽而担心起来,她纠结地看向康悦的骨灰盒,外公啊,就让康悦安息吧,千万不要再这个节骨眼上出事啊!李凄清默默祈祷。
房间里都是康悦亲人,李凄清自觉地退了出来,她关上房门,缓慢下楼,脚踩到最后一阶时,她忽然记起,姜离致竟然没有出现。
非但姜离致没出现,郑隶广也没有出现,康悦父母来了,做为掌管康悦所有财产的郑隶广在这个时候消失,难免会落人口舌。
李凄清正要给姜离致打电话,想到这点,立刻调出郑隶广的号码。
可电话响了半天没人接,等她挂掉电话,想重新打给姜离致时,电话却突然响了起来,是一个声音温厚的男子。
男子自称是康悦律师,“我姓姚,姚谦。”
刚说完这句,电话那端传来门被人推开的声音,姚谦错愕地低吼一声,语气停顿,却立刻重新恢复正常,“郑先生说,今天等大家从墓地回来后,劳烦李小姐打电话给我,我会上门办理康小姐遗产的相关事宜!”
李凄清喉咙一抖,发出一声“额”,她还想追问几句。对方却挂掉了电话,李凄清那急脾气哪能就此罢休,她立刻回拨,没等她开口。对方却冷冷地甩了一句,“请问,康小姐的骨灰送到墓地了吗?”
“没……”
又是没等李凄清说完,对方抢话,“没有的话,李小姐你为何打电话!”
“你……”李凄清被堵得不轻,还想争辩,对方却挂掉了电话。
电话的另一端,姚谦把电话重重地甩在了桌子上,抬头看着此刻正坐在自己对面。用鹰隼般利眸盯着自己的en。
与其说en在盯着姚谦,倒不如说,他正在透视看着姚谦桌上的各种资料,en已经知道康伟政和刘梅用真实身份出现了,康伟政的出现势必就会造成郑隶广的消失。
但康伟政出现就必连和康悦的遗产扯上关系。郑隶广就必须出现啊,他会用哪种方法让自己的两种身份同时出现呢知道这段时间,康悦离开江都市,曾和姚谦有过接触,于是直接找到了这里,没理会姚谦助理的阻拦,en长驱直入进入姚谦办公室。刚巧听到姚谦和李凄清的电话,这下en就明白了。
一切由律师出面,就不会让郑隶广和康伟政同时出现了,只是这样子,艾伟大会甘心吗?
姚谦四十有余,以前曾在蓝海集团做过法律顾问。辞职后自己开办了律师事务所,既然在蓝海集团做过事,自然对姜离致有所了解,也知道姜离致和李凄清的关系。
听李凄清不友善的语气,又看眼前这带着傲慢神色的公子哥。心中冷笑,纨绔子弟,绣花枕头,虽然心里有几分厌恶,却没有表现,他抬着头看着en,假装忙碌,“姜总要是没什么事就离开吧!我还有事情要忙!”
“是郑隶广的事?”en胳膊肘搭在椅背上,白皙的手交叉在身前,下颌微微上台,语气不是很友善。
这个动作彻底激怒了姚谦,他惹了又惹,最后冒出一句话,“我不是姜总的手下,无需和您汇报吧!”
有些话,不用直接回答,反击的言语反而更能露出答案,听到姚谦的话,en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他胳膊下压,站了起来,没说一句话,转身朝门口走去,只留了一个背影给姚谦。
姚谦很是错愕,这姜离致是怎么了?若是以前,这家伙定会伸出他长长的胳膊,掐住自己的喉咙,逼问出他想知道的答案。
难道传言是真的,这姜离致病痊愈后,换了一副心肠!
……
李凄清依靠在自己的车边,抬头看贴着白纸的窗户,郑隶广究竟怎么想的,这个节骨眼上自己不出现,直接让律师出面,这不是没事给自己找事吗?
她抬手腕看一下时间,长长吐一口气,看来,今天康悦的骨灰是进不了墓地了,白发人送黑发人本身就是件伤心事,让她父母多看她一会儿吧!
她伸手招呼一片的手下,“你上去问问刘亚,是不是更改送康悦去墓地的时间了!”按照江都市人死后正常流程,尸体火化后,会在殡仪馆接受亲属的吊唁,然后送完墓地,可谁让康悦是在台北火化后,直接抱骨灰盒回来的呢。
骨灰盒这么长时间放在家里,虽然邻里邻居没有说什么,但终极不是个事……时间更改到什么时候,就看康伟政的意思了。
手下一溜烟儿的上了楼,可随即又一阵风的下来。
看手下气喘吁吁地模样,李凄清追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没有!刘亚说,时间不变,马上就送康小姐!”手下手撑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在这不久,刘亚就抱着康悦的骨灰盒下了楼,随后众人驱车赶往墓地。
其实真正让李凄清吃惊的倒不是康伟政夫妻没有改变送骨灰盒去墓地的时间,而是,送骨灰盒去墓地时,刘梅没有出现,非但刘梅没出现,姜离致竟然也没有出现。
李凄清眼眶含泪,强打精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