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机震荡,从极北之地冲刷而出,犹如狂狼倾潮,无数修士皆是见得一头凰鸟虚影单足而立,翎羽恍如火焰燃烧,见之则是心中激荡,俄而又觉浑身舒畅。许多道行稍浅的修士见得此景之后功行立刻就有长进,而那些凡人见此,多年沉疴也是瞬间除去,一时之间无数人跪下膜拜祈祷,天中玄音再起,天中凰鸟更是精神抖擞,见其舒展翅翼,就有亿万虹芒化作甘霖落下。这时朴掌教等人皆是出了宫宇来,见得如此景状也是激动不已,纷纷做法吐纳。约有一刻之后,天中虹光拨开,诸人微微吐出一口浊气,便是相对一笑。方才那凰鸟现世,其等好似与其灵机相合,不经意间运转玄功便是将深藏体内的一丝先天浊气化去,其等功行又是上升了一个层次。甚至可以感觉到,只要与自己同有此心之人道行都是有所进益,着实令人惊叹。弥掌教抑制住兴奋,道,“敢问云真人,可是就是这一位大德?”他问罢,舒广尘等人皆是看去,心中却是有七八分肯定,否则不会与其气机交感造化己身。云沐阳见得人人都是将目光望来,笑着点首道,“这一位玄凰高真与我大逍遥道脉颇有渊源,此回便是这一位高真站在我等身后。”诸人皆是大松一口气,听闻再多也是不及眼前所见,当下俱是言道,“如此一来,我等更是放开手脚了。”云沐阳望向云天,目中更显深沉,少时便是回得舟船之上,静心修行。而此刻天下诸修皆是震动不已,尤其是那等元神修士,无论这等天机如何变化,但有成就元神之辈定然会触动天地间某种玄关,这一种变化即便是有北斗天宫那一件能够遮蔽气机的至宝都是无法隐藏其存在的。可是对于玄凰今日突然现身,那等磅礴灵机不是寻常修士可比拟得了,但却无人感应到这一玄妙。东海龙君坐于天涯海角,正自采炼法宝,气机一震,不由面色一变,顷刻间眼前一颗丹丸一般的宝物便是灵光尽去,掉落在地。他目芒大闪,心中大怒,就欲一探究竟,这时就见龙母已是入了殿中来,后者惊言道,“陛下可知万数载之前我等还未成道便是见过这等气机么?”龙君微一沉眉,细细回顾,万数载之前,其等不过是游走天地间的一缕灵机,无有天意眷顾,便是随风飘荡,又或者是感念而行。只是有一日,飘在东海之滨,就见一座桃花盛开的仙岛,此处有一座仙宫名为不死宫。那一日落在一株桃花之下,就见得一个昳丽女仙正在桃花之下抚琴,灵机落下,此女略一点拨,而后便感念天地机缘,又是不知几多岁月便是修成真龙之身。“寡人倒是想起来了。”龙君出了殿宇之后,忽而目光一闪,皱着眉头道,“原来那女仙便是今日这神鸟。”“是也,妾身也是不知这位女仙原来还在此界。”龙母说着也是柳眉紧蹙,言道,“却是不知是好是坏了。”他们早已结下因果,甚至可以说牵连甚深,如是这位女仙对于他们二人有所求,为了了结这因果恐怕少不得会阻碍他们谋划。“是好是坏皆在于我,那等因果他日也可了断,岂是由得她人来做主。”龙君眉头一耸,无论是何人只要是阻碍了其等道途上进那么也是不可放过的。龙君目中似有轻蔑之意,而后就道,“今日这位女仙再现人间,也未必一定就是要阻拦我等,反而我认为极有可能与昆仑道宫有关,甚至可能成为我等的助力,须知今日天地之势多得一位同辈便就有可能左右大局,最为苦恼的还是昆仑道宫。便是其余几位也未必就是愿意看见,想来如今也是但有此事呢。”龙母闻言深以为然,也是言道,“陛下,前往那昆仑瑶池法会皆是不知妥当了,诸位龙儿也是归来,只要回得九州寻到那九州龙脉,吾等就可打破天地关门,不必拘束在这一方天地之中,也可登上仙门,永生不死。现下最为重要之事就是此处,余下的都可缓上一缓。”若论成道之长昆仑元神修士自然无法相比,可是龙君二人却也一样劣势明显,修成元神之后意欲再往上去好似断绝了门路,不耽误有那等更为上乘的破境法门,修行所需的丹药灵材也是极为欠缺,而这些宝材则是掌握在昆仑这等庞然大物手中。他们二人皆是认为,在这天地杀劫之时杀去九州乃是最为稳妥的,尤其是现在昆仑动作奇多,一旦让其扫平了九州,那时再想要前去九州就再无可能了。此刻也正如其等所想一般,昆仑元神修士也是即刻就此事商讨起来,而西土佛门与儒门也是十分紧张,不知是敌是友,纷纷遣出化身来。昆仑山玉虚宫,一声悠远钟声响起,而后就有宏盛清光落入殿中。此刻江上炀、林虚静、宁虚清三人各自落座。等有片刻仍是不见弘掌教现身,这却有些不寻常,少时就是走来一位童子。这童子走上前稽首作礼道,“诸位高真,掌教真人去得寰虚福天,少时才能到来,还请诸位真人稍作等候。”那童子一语言罢再是一礼,便就退了下去。林虚静美目微微一凝,而后抬起螓首对江上炀道,“江高真,掌教真人竟然去了寰虚福天,看来那现世的凰鸟非是等闲了。”宁虚清也是把目看去,元神修士可以化身无数,即便是掌教真人无有闲暇也可遣出一具化身来,可是今日却是无有那便只可能去了一处地方,那便是寰虚福地。此处乃是昔年昆仑道祖成仙飞升之地,若要去此处非得要是神元完满不可有半点缺失。江上炀轻轻点首,言道,“那凰鸟何时在此我也是不知,不过有大德记载能够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