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懿看向江宏微微点首,不但是诸人如此认为,他也是一般想法,不可一味等待高真破法,应当要主动出击。而这位令真人名作令绣鸳,传闻乃是林高真座下弟子,但是之前门中从未曾听过其名声。尽管如此,他却不敢有丝毫小视,已是见识过此女厉害之处。
而另一位王寿光道行也是不差,而且还有一桩至宝护身,前去诛妖也是妥当。他深思片刻,正容道,“自然不可坐等,给了妖族更多时间,应当遣人前去清除障碍。不过此事必得要北斗天宫一同来做,其若是不肯,那也休怪我道宫。”
言罢,目光看向端坐一角的令绣鸳,问道,“令真人可否前去?”
令绣鸳仍是神情冷淡,轻启朱唇道,“愿往。”
其人言罢,王寿光也是道,“小弟愿往。”
“诚也,有四位真人同去,又有诸位同门接应,破开外间埋伏即刻可去太极天宫。”巫秀中站起身来稽首凝目道,“贫道愿意前往星耀飞宇说服天枢星君,一同除去此间障碍,余下之事可以到得太极宫中再论短长。”
“可,如此便请巫真人去往星耀飞宇。”张懿颔首道,“少时贫道驱使云海飞宫前往太极天宫,两相呼应,此行无虞。”这外间妖物如果不能除尽,那么昆仑道宫出来之时还会再遇阻拦,还可能生出波折,因此此间障碍必须要全数扫清。
诸人皆是点首,意欲动身之时,一个童子快步入殿道,“启禀老爷,诸位上真,尤文逸尤府主在殿外有要事相禀。”
张懿眉头一沉,立刻道,“请进来。”
童子连忙应了一声,快步出去,未有多时尤文逸疾步入内,从容施礼道,“尤文逸见过诸位上真。”
“尤府主此次又有何发现?”张懿看向她,微一颔首,昆仑弟子就应如此,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再是如何也不当乱了分寸礼数。
尤文逸再是一礼,振声道,“诸位上真,方才弟子于殿中观气,发现有数道浑浊幽深气机,鉴魔石也是由白转黑,可见来者至少也是魔君之流。”
张懿双眉轻轻一挑,沉喝一声,“拿来我看。”少顷就有弟子抬了一玉桌上来,其上有一青玉制成的玉盘,一团清气浮动,几颗龙眼大小的黑色宝石来回游走,不断搅乱清气,清气也是渐渐消减。
诸位真人一看,这等情形却是分辨不出究竟有几位魔君到此了。这时令绣鸳美目看来,言道,“魔门本有两位魔主,已使得浊气蔓延之势减弱,如今有一位天魔炼就元神,浊气已然不足。支岐山原本还有五位魔君,今次便是尽数到来此地也不足为虑。”
她说完便就静默下来,诸位真人纷纷把目光收回来,虽是未曾听过这一位名声,但是无来由的十分确定其言。深深一想,又确实如此,天地间灵机有数,同样浊气也是有数,而天地间的浑浊之气多数是被天柱镇压在昆仑之下,已经出了三位魔主其等
所需浊气可谓海量,此消彼长之下,天地间的浊气必定再难供养更多的魔君。
也确实如她所言,当日魔宗遣了无数魔头前去九州争夺魔龙头骨,不想只有一位魔君回了支岐山,另外还有一位如今潜藏在九州之地,以待魔主号令。原本随着清降浊盛,必然能够再出数位魔君,但却有天魔横插一足,使得浊气骤然下降,几乎毁去几条浑浊地气,因此虽是魔道兴盛,但类似魔君这等上层战力实则有减无增。
薛平大拱了拱手沉声道,“张真人,此番既然有魔头来此,那便请出诛魔剑出来以作震慑。”诛魔剑也是昆仑一桩道真出神的法宝,此剑只要斩中魔头,任你多少变化都要烟消云散,连丝毫魔气都不会存留。只是此剑戾气极重,寻常人那是难以掌持的。
张懿看向闵真人,道,“那便请闵真人掌持诛魔剑,如有魔头来袭即刻用剑杀它。”
闵真人在座上稽首一礼道,“必不负张真人所托。”
少时再有商议片刻,诸人各自前去,张懿领着樊庭昔四人立在云海飞宫上。此刻云海飞宫在大玉虚天法阙护持之下不断前行,此间的空间分割却是不能阻碍这些飞宫。不过因着有妖主神通,云海飞宫飞遁极为缓慢,即便无人来阻也至少要一个半时辰才能到得太极宫前。
张懿将托着的法宝交到王寿光手中郑重道,“诸位同门,此是定界虚仙珠,可以护持你等,一旦力有不殆,即刻以此宝相护,五位同门只需将自身气机渡入其间,便可隔空相护。”五人闻言便把一缕气机渡入其间,果然心中似有一物与自己紧紧相连。
最后此宝落在巫秀中手中,她施了一礼,与众人起了一道虹芒前去那星流汇聚之地。因是有着此宝护持,而那星流卷动,又有诸天星辰相护,在妖主食明神通之下也是用了半刻就已是到了流光汇聚之所。一道星流拨开气障罡流,即刻有人前来相请。
五人入得一座星殿,却见殿上无数星光闪耀,一座星碑上走下一人正是天枢星君。他稽首道,“诸位昆仑高士,在下天枢有礼。”
巫秀中等人也是微微见礼,待得坐下之后,她立刻道明来意,又恐北斗天宫只想坐收渔翁之利,便补充道,“天枢星君,八荒殿入得太极天宫已有一个多时辰,时不待我,如是两家同谋,区区妖魔不足为患。”
她说罢还欲再说,却见天枢星君面容微沉,语声凝重道,“昆仑高士颇是有理,我星宫愿同去降妖诛魔,巫真人稍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