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声如洪钟,震彻穹宇,回荡不绝,只见顶上法相重又凝聚避开震极神雷,忽而那狰狞法相平摊手掌而后向上一翻,一只浑身赤金的巨大浑厚手掌就与震极神雷击撞一处。两相轰炸,神雷也是渐渐卸去,而那手掌也是渐渐散去,只余金烟缕缕。
此法名作‘无量佛手’,一经使出可镇压万物万灵。在这一瞬之间,那法相当中再是生出一只巨大金色手掌,往上一拨,而后猛然一翻就是轰隆之声,千雷齐响,而后往下狠狠一拍。
云沐阳震极神雷被破,见其只是心念之间就能神通齐发,也是不由感慨。固然他法力极深绵厚无绝,但是这境界上的差距对道法的领悟就是不在一个层次。此人若是认真论起来,比之林荡还要胜上一筹。
此刻那金色手掌从天拍下,若是不能及时闪躲,必成一堆肉泥。不过值此斗法紧要关头,二人又有境界差距,一旦自己就此躲去必然就失了气势,与此同时还会失去平衡,被其制约处处被动,其等如此猛烈攻势袭来,绝不会没有后手。
是故这第一次法力神通交锋绝对不可退却,当即抬目一看,那手掌几要压到顶门,随即清喝一声,顶上金火缭绕,只见他往上一指,就有炽灼光柱自他指尖弹出,身形也是瞬息间化作一道剑华。
昧炎玄指与那无量佛手一撞,玄指将佛手穿透,一缕剑华透过,佛手则是拍在一座大山上,大山轰然崩塌,竟是被夷为平地,粉尘也是被那气势往下压住,只能往四周涌去,四周山峦被这粉尘一冲也是纷纷断裂倾塌。
云沐阳一出压制,前方就有一只降魔杵打来,他立刻心念一动万千剑光犹若流星散去。降魔杵击打下来就将一缕剑气打散,而他自身已是遁去数里之外。他使了虚空剑遁而出,万千剑气忽而聚起,齐齐奔向阿冥陀。
后者咦了一声,把手一招就将降魔杵拿在手中,身上法相一起,万千剑气斩来,不断发出叮叮之响,火花灿起。他把手一甩,就将剑气打散。这些剑光对他而言并无多少伤害,但是水滴石穿,绳锯木断,长久置于剑气当中,金刚法相也是能够被击毁。
他心中念头急转,二人斗法片刻,就知对方也是久经阵战,转瞬之间就能化被动为主动。他身形一长,金刚法相越来越巨大,伸出手来,往前一拨,就要将剑气荡开。初时只是一拨剑气即散,然而不过做得一次之后那剑气似乎更为坚实,其身也如在洪流怒涛当中。幸而那法相不是虚像,此刻立于洪流之中也是稳如高山,但若要动作却也颇是有难处。
到了这等时候,云沐阳怎会留手,一旦被他抽出手来随之而来的也必定是他强大攻势。因此再是运转法力,运得万壑控流之法,剑气倏而凝聚一处,好似浩浩江流不断冲刷过去,与此同时,口中一叱,刹那间就有百道震极神雷自他顶门跃出,雷声齐鸣轰然而下。
阿冥陀似乎颇是忌惮那震极神雷,此时那雷光跃到头顶,立刻唱了一声佛号,就有惊世醒言徘徊天穹,神雷被这一震稍有迟滞。即见他把降魔杵往上一架,与神雷击撞一处。但在此时,涌荡在身侧的洪流剑气则是不断攀升,瞬息间就要将其包裹进去,剑气也是不住往法相上斩去。
“此人法力果真浑厚,深不可测,我若是再是受制于此,难保那游应洲不会出来,那时或是陷于危局,还需将这攻势破了。”每一道剑气斩在法相上,便是阿冥陀肉身在受,也有疼痛之感,因是略一犹豫,再唱一声佛号,天中百花顿生,地上金莲涌出,只见他身周有无量佛光,俄顷却是往天穹大地罩去。
震极神雷少了牵制轰轰击落,下方现出一个百丈深的巨坑。云沐阳把袖一展,运转神通察看,对方这是化作无量分身遁走,这方圆百里之内佛光照耀之处皆是其分身所在,如是不能将其分身尽数杀死其法力就不毁损得一分。
阿冥陀所使的神通乃是大日如来寺‘无量佛身’,本是佛脉佛祖昔年斗战天魔之时观想而出,可化无量寿光,囊括六界,亿万分身,无量无数,就有称佛光普照、不死不灭,轮回万世、慧识永存。
此刻他虽未到得那佛祖境界,然而将此法施展开来也是将方圆百里罩去。但是他知道化出这一等无量佛身虽是可以不死不灭,但却无有对敌手段,如是对方在此长驻,那自家在与不在此处已是无关紧要。
是故定是要将眼前之人杀死,否则自家就无有成佛之日。随他一声念唱,金莲铺空,天地瑞霭霞流四涌,方圆数百里内尽皆是其佛唱梵音。尚存的生灵被这佛音感染,在这一刻纷纷伏倒在地,似顶礼膜拜。
归真观那六位元婴修士听得这等梵音佛唱皆是露出沉醉神容,便是游应洲也是微微失神。只是后者毕竟是修为深厚,一咬舌尖便即醒来,听其一声大喝万千惊雷响在耳畔。那六位元婴修士猛然醒来,额头已是滴落豆大汗珠,面色也是十分苍白。
那皓首白眉的老道人一摸额头冷汗,惊魂未定道,“游真人,现下当要如何做?”
“你六人务必时刻运转我道脉真法,才可抵御外魔,谨守心神,闭关锁阵,接下来无论是那等变化都是不可分心,否则无人能救诸位。”游真人眸光一正,口中吐出一道利气,指尖一划滴落一滴精血。而后这精血化作一个少年道人,正是其三具分身之一。
这少年道人环首一看,就是行到六人正中,听他念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