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往沉香宫看去,身形一动,似有重重剑影在这一刻破碎。俄而已是一步落在沉香宫外,那些虾兵蟹将只觉眼前一花,却是空空一片。
依着那妖龟记忆,一路行去几是毫无阻拦,而且这些妖物对于禁阵之道并不如何擅长,沉香宫中禁阵被他起法一拍即是纷纷消散,径直步入那沉香宫祖殿当中。
沉香宫祖殿龟相大怒不已,喝骂道,“胆敢来我宫中撒野了。”身子不住发抖,他以为在宫中不出便可避过此劫,谁知来人竟是如此大胆闯了进来。当下怒气勃发往外奔去,只是才道殿门,即见一个道人将剑光一收,百数只兵甲皆被切去头颅,再无半分生机。
他不禁止住脚步,面色赤红道,“你杀上我水云上法界来,意欲何为,就此退去,可以放你性命。”
云沐阳目光一暼,身形忽然一动,一道猛烈剑光劈斩出来。
那龟相双目一瞪,身上一层黑甲竖起,剑光斩下星火乱颤。这剑光犀利无俦,身上阵痛不已,他却不敢有丝毫迟疑,立刻取出一件龟甲法宝来,又吐出一枚玄珠。这二物就是他修身立命根本,龟甲便是赤阳真人阳火也难炼化,而那枚玄珠如是法力深厚吐出玄冥幽水就可将赤阳真人阳火浇灭,而且极为霸道,一旦被此水沾染,立刻冻住肉身。
这也是他卜卦之后得出卦象,凶险无比,是故一出手就是没有一丝保留。他也看出来人厉害,连他辛苦数百载所设禁阵也是被其举手毁去。面对如此蛮横不讲理之人便是现下心有万般谋略都是施展不开来,对方只以神通堂堂正正碾压过来。
此时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近处元婴妖王来援,定可击退此人。只是水云上法界无比广大,但凡修成元婴的妖王无不是据千里海域,即便得了消息想要赶来也是不容易。
只见那剑光分化无穷,犹如狂风骤雨斩下,却是尽数被他龟甲挡住。他心中微微一喜,就要转挪身形与对方周旋。
云沐阳看了一眼,心念意动,剑丸就是悬在头顶,运转玄功,指尖一道煌煌烈气杀出,炽灼无比,只听砰的一声就是将那龟甲洞穿,现出一个黝黑口子。
龟相胸口一股血气涌上来,那玄珠咚的一声掉落在地,不禁往胸口看去一个黑色洞口,可见背后宝珠明光穿过来。忽而双眼一翻,已是气绝毙命。
云沐阳两袖一展将那龟相玄珠尽数收了,而后踏入祖殿就有一层禁阵倒下,传出隆声大响似洪水溃堤,顶上穹幕就要崩塌。此却是触发了沉香宫禁制,少时就有海水倾涌入内。只见他把袖一挥玄水封神旗往上一晃,那些水光立刻止住。
他未有迟疑,取出一件神道法器往下一照,就见一枚犹如山岳的法印撞开地底封禁出来。他袖袍一展,立刻将这法印挪入三山鼎大洞天。而后将封神旗一收,身形一纵则是出了沉香宫。
纵身出来身后就是轰然崩塌,万顷海水灌注下去不住发出轰隆大响,沉香宫祖殿瞬息间就被海水冲毁。一到外间,就见一个身形高瘦头上生一短角的男子冲了过来,面上恨意滔滔。此是沉香宫龟相三子,也是成就元婴之辈。
云沐阳目中凶光露出,看他一眼,那妖龟只觉一股凶戾气息萦绕在身,再是听得一声叱喝只如惊雷入耳,竟是跌坐在地。云沐阳不去看他,纵起一道光华破开水障就是出了海域,到得外间,极目远眺,只见天高海阔,风云聚涌。
水云上法界大风水国敖芃也是听到了那求援钟声,半分迟疑也无就将麾下四位元婴妖王领着万数妖物一同赶去支援。那龟相与他虽有些嫌隙,可是来人闯入水云上法界偏偏无有一人知晓,此事就是不同凡响了。
而与此同时,居在近处的六位元婴妖王也是闻讯赶来,竟是从数个方向围住云沐阳去路。
这时海水翻滚,大浪高攀,妖气滚动如潮,就见一头硕大无朋的巨龟带着数千妖物御水弄波追杀而出。原来那妖龟方才也觉失态,羞惭不已,当即就是将沉香宫近处所能召集的妖物通通召来。
这些妖物皆是极善水法,先前被云沐阳偷袭没能及时反应过来。此一刻却是齐齐御动水浪,往上扑去。他们也知道对手在天中,此是无用之功,可是却无有一只妖物懈怠。
云沐阳往前一看,却是不将这些妖物放在眼中,正欲驾动剑光忽而一声惊天啸叫传出,俄而就有一只利爪破空抓来。他身形一闪,举袖一挥就有一道剑光斩出,好似斩中金铁之声,又一阵火花窜起。这时才见原来也是一只身形巨大翅翼飞张可遮天日的异种黄鸟,这黄鸟也是不凡,身坚不啻法宝,遁速不下飞剑,尤其是其双爪一抓山岳也能被抓起来。
这黄鸟一抓未中,双翅一振,就有一股猛烈罡风冲击过去,与此同时它虽是身形巨大,但是动作却极为敏捷,再是双爪探出抓向对方。
云沐阳面色如常,只见手中一只御兽圈脱手而出,倏尔就有千层霞光降落在那黄鸟身上。黄鸟立刻一挣似要摆脱那千层霞光,只是越是挣扎身形被束缚越发紧,不由哀鸣数声,竟是被那御兽圈套住,化作一尺大小。
他过去一把提起来塞入袖中,笑道,“对付这等鳞虫毛羽之辈还是御灵派法宝最妙。”这一枚御兽圈原本也不是他所有,而是昔年斩了滕子京所得,如今看来却是十分有奇效。
他被那黄鸟阻住数息,下方妖龟已是聚涌水浪妖气冲击而来。那妖龟实未料到一只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