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一章惊问驻海停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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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清光打了一个旋转,恒铭心大步踏了出来,一抹额头汗珠,这时听得云间有人诵念道经,也是不禁望去,双耳微微一动,听了半刻之后,目中神色数度变化,俄而就是慨叹一声,“果真是天音造化,若照此修行,想我也不需三百余年方才成就此道。”
他说罢,回望一眼来时之路,对那碧水麒麟所行之事越发奇怪。原先还以为这神兽与仙府主人乃是同源,不想却是几番阻挠自己,这番推测又是站不住脚跟了。少时他微一抖擞精神就是扬起一阵清风,脚下踏着云彩,望着眼前宝气氤氲的绿岛,就是发了一张拜贴过去。
未有多久,就见里间一个粉雕玉琢的童儿走了出来,他目光一看见着这童儿虽是满身清气,然则却是妖兽所化。那童子遥遥打了一个揖,脆声道,“敢问可就是恒真人当面?小童受我家老爷之命前来相请。”
恒铭心见云沐阳只是派遣了一个童儿来请,也无丝毫恼意,反而更是郑重,略一整理衣衫,正声道,“正是恒某,还请仙童引路。”
“小童不敢。”云肆再是一礼,道,“请真人随小童来。”
恒铭心轻一点首,便随着他踏入绿岛,穿过迷雾之后眼前景色骤然一边。只见一座高有百数丈的矮山,翠碧青绿,彩烟迷离似若含霞。顶上一座塔阁,悬有宝珠铃铛,耀如明月,其下乃是一条雪练飞带,旁侧千条泉流垂挂,犹如珠帘。
沿着矮山下来,见有数十种珍奇异花林木,茂盛非凡,长势奇特,雅淡清香时隐时现,闻之心悦神怡。他环目一看,这处景致竟好似天然一般,全无半点雕饰之感。当下心中有了底,暗道,“此人也是一个雅士。”
少时,再往前去,就见那塔阁一晃,走出一团清气来。就见一个清逸绝伦的少年道人含笑迎了出来,打了一个稽首,听他道,“贫道云沐阳何其有幸,得蒙恒真人玉趾驾临寒舍,蓬荜生辉莫若如是。”
恒铭心双眉微锁,眼前这少年道人道行与自家仿佛,不过却有一股玄妙难测气机萦绕周身,令人难以将目光移开。他心中念头百转,也是施了一礼,大声笑道,“恒铭心惭愧,哪里当得云真人这般厚待?”
“恒真人请入正殿叙话。”云沐阳把手一摆将人请入万福斗灵真宫。
恒铭心在客座坐了,略一打量,忽而心间一跳,失声道,“混阳显神法宝。”他这一叫面色已是变了,原先只觉得这塔阁宝气氤氲,祥光扶摇,以为只是一件染了灵性之物,不想竟然是如此至宝,即便是昆山派也无几件。
当即就是汗流浃背,不过片刻之后立时镇定下来,知晓自己一时大意已然铸成大错,现下唯有稳住形势保住性命才可再言其他。他当下在座上坐正身姿,权当没有发现此事。少时一个童儿捧了百花蜜露上来,他不禁又是多看几眼,目中讶色更浓。
云沐阳面带笑意,好似春风拂过,见他只是片刻就是镇定下来,也是心中点首,笑道,“恒真人,贫道初来此地,不识礼数,如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恒真人海涵。”
“岂敢。”恒铭心诶了一声,嘿然叹道,“今日恒某在山门洞府中吐纳修持,忽觉灵机滞塞,其后又感群山呼应,万灵齐动,出得洞府来见得天大动静,也是感佩不已。是故出了洞府,就是寻着灵机潮动方向寻来,多有得罪冒犯之处,也请云真人谅解。”
恒铭心捧了百花蜜露饮了半口,不禁点首不已,如此好物当真不曾见过,当下对云沐阳更是不敢小看。
云沐阳听出话外之意,就知必定是昆山派遣他前来,若是自家有长久停留此地之意那便必有争端。是故他也毫不讳言,道,“贫道乃是闲云野鹤,随风去留,每至风景独特之地便会停留十数载,聊作消遣。至于弄出如是动静,实在非是贫道之愿,如有搅扰之地万望海涵。”
“停留十数载?”恒铭心心中微一点首,却并不十分相信,但是这番说辞却是与他所想有了重合之处。他也是认为如果真要开宗立派绝对不会选在与妖族祖庭毗邻之地,虽说可以以为锻炼,但若只想凭着一人之力那是徒增笑料。
他一路走来不曾见过一个门下弟子,这又和他猜测印证。不过只要有一点可能危及道统的可能就是不能放过,是故当下笑道,“云真人果真是fēng_liú人物,我辈不能及,乘风逍遥,真正是朝游北海暮苍梧,合了到家自然之功。”
他说着叹气拱手一礼道,“我辈虽是可以千年长久,然而此非长生之道,不敢有半丝享乐之心。今日得见真人,才知昔日我等皆是庸庸碌碌,虽是心心念道,然而却是背道而驰。是故可否请真人多留时日,好叫恒某多多请益。”
云沐阳连忙侧过身去,再是伸手将他一扶,不受他这一礼。心中对此人评价却是更高,能屈能伸方是豪杰。他叹气道,“恒真人大礼贫道怎敢生受?此言不可再说,否则贫道再无颜面停留。道友之盛情,贫道感佩,然贫道此心已定,终不会长留。”
“原是如此。”恒铭心遗憾点首道,“如此恒某今后定要多来请益。”
云沐阳笑了一笑,二人互相恭维几句。恒铭心见云沐阳之言无有半分假,心中信了八分再是试探之后已是认定云沐阳只是此地过客。其后他就是道,“云真人带动如此灵潮已是让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