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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沐阳出了宝船,轻一抖袖,便有三十余道赤玄芒光若流星奔散四方。他负手立于虚空,目中冷芒飚射,口中清喝一声,方圆百丈便有丝丝雷芒如若电蛇游走。
这时云层之中一点彩光扬动,就见一看着四十许人的男子趴伏在云头,浑身金光漾漾又有墨光交杂。此人生得面白无须、脸容僵硬好似一块硬瓷,目光阴鸷诡光闪烁。他在云间大为惊讶,一看身上一道金符,俄顷眼珠转了几圈。
他正欲动作,却觉得有电芒劈在身上,震得他浑身发麻。他身上颤了一颤,暗呼一声,“此人好生厉害。”他想了一想,将目光收回,任由那电芒劈来震得浑身灼痛,心道,“这人道行不浅,若要缠斗下来,定会耗损我真元。不过那只青雀已被我重伤,若是被它就此逃了性命去,我也是不甘心。”
他这般心头转动,忽而耳中好似雷霆震鸣,听得一清朗语声在天穹响动,“原是北佭城东宣山房真人,既是伤了贫道门下,总要与贫道一个说法。”被云沐阳一口叫破来历,他心中一阵惊诧,俄顷桀桀冷笑几声,便见一张符箓从顶门飘出,倏尔一闪飞了起来。便见他双眼一瞪立时灰白,旋而倒伏在云头。
那张符箓飘飘飞起,随即一条金光吐出就是化作一个人形,见得他面容清癯,神气昂扬,目中笑了一笑,便就甩动大袖飘然而出。
云沐阳在天中一笑,见得一清癯道人飘身出得云来,稽首作礼,道,“房真人,贫道云沐阳见礼了。”
房真人略带讶然,旋而一笑,道,“原来是云道长当面,贫道还礼了。”他说着目光瞟了一瞟,道,“云道长,不知道长何以识得贫道?”说着目光一收,将云沐阳神情尽是看在眼中,见他只是言语笑笑,不由心中有了决意,道,“贫道此来乃是与云道长相商一事,若是道长允肯,定是百般有利。”
“若是我不允呢?”云沐阳面庞微微含笑,昂首清声言道。
房真人把袖一展,自信道,“云道长定会应允。道长座下有一只青雀,若能舍了与贫道,贫道便将一座仙府告知道长,绝不教道长吃了亏去。”
他说完就是把自信目光望向云沐阳,然而却见其仰首朗声大笑,不由惊讶道,“云道长所笑何事?”
云沐阳目光一扫,忽而叱道,“凭尔阴邪鬼物,也敢在我面前口出狂言?”语声未罢,天中轰雷一震,就有雷云聚涌,无数雷光蓄势而发。
房真人咦了一声,桀桀冷笑,道,“好贼道,早知你不是好人,也来戏耍贫道。”言罢目光往上一看,一拍腰间一条符箓长剑射出。他一把抓住长剑,再是抖袖一甩,就有百十张黄符绕在周身。
云沐阳指御雷光,见得这人首要之事便是守御周身,便知此人也是斗法老手,当即就是鼓动法力将雷云重重举起,随即再是一指,百十道雷光犹若滚石落下。
房真人一见雷光杀来,也是丝毫不慌,从容取了一张玉色符箓出来塞入口中,嚼吃起来。俄顷张口一吐,便有一道清气吐出,倏尔绕在周身化作一层芒光。他作罢此事,再是取了数张符箓,绕成一卷,吹了一口气,这一卷符箓便就奔射出去,飚射出千道刀光虚影。
雷光落下,轰轰炸裂,不过却被房真人所使的符法挡住,他不禁露出些许得意来,目光望去再是扔了一张宝符出去,就见金火亮亮,刀光斧影来回劈斩。
云沐阳御使雷光,一见数道符箓杀来,目中微微一眨,只是把手一指顿时分出一道雷光来砸在那刀光斧影上。俄顷,飞来刀光皆是被他打散了去。
房真人看到此处眉头沉了下来,“若要与此人分出胜负,必定是要躲开这重重雷云,不过这雷云殊是浓厚,可见乃是其法力凝聚到之处,若要破了其法唯有就此冲开屏障。然而现下乃是其气势最为汹涌之时,应当避其锋芒,再做计较。”
那些刀光斧影符箓也是炼制不易,竟是让其轻松破了去,就觉有些肉痛。他心中犹豫片刻,脚下一跺,又是生出一张符箓,把袖一甩,那张符箓咻咻几声化作一朵形如灵芝的墨云飘向云沐阳。
这张符箓名作唤阴符,本是阳生道一门小神通符箓,
取了地阴之水辅以天才地宝炼制而成。只要催动起来,就是瓢泼大雨。这些雨点一旦沾了道体,不但会消耗修士身上灵机,还能腐蚀肌体,若是被这雨水侵入体内,立时便会堵塞心窍,令人昏死过去。
这符箓他也所剩不多,盖因被逐出阳生道之后,炼制此符的宝材都是无处可寻,此符还是他以别法炼制而出,威能更是弱了几分。
云沐阳目光一收,这张符箓一股晦暗气息,竟然是正中藏邪。他当下心中就是有了计较,“绝然不能让此符就此发动起来。”主意一定,立时把雷光催动,身上法力如潮涌出,天中雷光霹雳落下,如若疾风骤雨。
房真人顿时被这雷光逼得寸寸后退,身周那一层清气也是被雷光消得只剩薄薄一层,便是他身形也是被雷光打得将散。他登时一声惊叫,急忙就要遁走,可是再是看时身后退路也是雷云堵住。
他不由有些后悔,初时打得主意乃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不想云沐阳这般施法竟是越来越为振奋,法力丝毫没有减弱迹象。他心念急转,此时要是就此遁逃开去,还能完好无损,他也是极为有把握。可是眼见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