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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离婵把玉指朝下一点,座下莲台化作一朵玄墨莲花,随即螓首向上一望,便见月下观澜镜宝华大作,引动金霖湖万千潮水往那飞宫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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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药宫弟子一见两轮明月高悬,潮水轰隆直上夜空,如天河倒卷之势,令人望而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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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宫之上,一道童见着潮水倒卷上来,不由吓得面无人色,跌跌撞撞入了里间禀报。却听句容只是淡淡一句,“尚未到得交锋之时,令人起了禁阵阻挡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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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水倒卷直上,带起风云赫赫,又有阴雷震响,直直击打在那飞宫之上。飞宫微微一震,周边云霭也是将要散去,倏尔飞宫之中跳出一道宝华,立时将飞宫一裹,潮水打去化作弟弟墨珠飞溅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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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离婵蛾眉紧蹙,脸现怒容,意欲号令月下观澜镜聚引阴雷,忽的却见一骑鹤童子飞来,拿了一张法符,道,“封真人,姜真人有令,令您速往晋阳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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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离婵闻之未有犹豫,大声道,“封离婵恭领法旨。”随即举袖一招,月下观澜镜往其袖中一钻,便就带起极阴玄冰浪,金霖湖上顿时一片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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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老徐娘,好生泼辣。”谭天罡足踏彩云,见着封离婵虽是面若寒霜,却是性如烈火,不由摸着并无胡须的下巴嘿嘿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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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子孤瞥他一眼,闷哼一声,便把目光转过,朝着门中长老句容拱手施礼道,“句师伯,时辰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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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容微一点头,便就目色一变,断喝一声,飞宫倏尔一震,少时,只见他宝华一动,其余诸人闻之立时各自施展法术跟随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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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霞尽处滚墨珠,云光将逝化雷霆。万水奔涌浩瀚音,千山齐动惊啸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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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霖湖上空,顿时云霞尽去,电光闪动,雷霆叱咤,中天之月如若裹上重墨,只听一声震天轰鸣,山岳将倾之感,金霖湖立时水华尽去,如若一面平镜,狂风卷来,不起涟漪,须臾便是茫茫白雾铺遍,便是极目视之,也是不能看清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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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不动更待何时?”句容大声一喝,一如惊雷炸响,话音未落,十数宝光已是投入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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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清河剑派弟子飞入其中,许多外派弟子见此亦是把灵光一拔,不管不顾冲入其间。飞翎派几位筑基修士相视一眼,犹豫万分,忽的抬首见着月色云空下之飞宫,只觉心头一颤,便就御动灵器,催动法力飞入地灵药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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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地灵药谷入口被一阵浓雾阻挡,一丈之内不能目视,而且到得此地东南西北不辨。句容一入其中,眉头一紧,随即取出一张玉符,便见光华颤动。少时,周边有法力激荡,他运目一扫,却是不能穿过浓雾。见此他并不奇怪,早有准备,便将袖袍一抖,飞出一枚水晶也似的宝石,用力一搓,便见晶石灰尘扬起。顷刻之间十丈之内虽是被笼了一层薄雾,然而已是能够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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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依计策而行,不得有误。”句容把宝光一展,振声道,“乾位之阵由本座前去破阵,尔等趁此机会及早进入宝殿之中,切不可有失。”他已得了确信,乾位镇守之人乃是姜璋。此人他数百年前便已会过,法力精纯极是难缠,此中之人若非借助六柄元剑,除他之外必定无人是他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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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容小儿,上次一别已有一百八十载,若非尔避入重溟宫老朽早已取你项上人头,何来有你今日猖狂?”姜璋将浓雾一拨,掐了一个法诀,施了一个假身法,便见浓雾中显出他身形来,“老朽也不与其他人为难,尽数放了过去便是,只是今日你句容却要留了性命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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