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凰素,何故布阵阻我兄弟?”左手一人往前一跨,眉色寒冷道。
右手俊秀少年跨出一步来,随意拱了拱手道,“李道友,我兄弟二人受命抓捕叛逆,还请道友通融一二。”
“房道友稍待半个时辰,贫道与几位好友在此处采药,现下那黄玉螺纹海蚌便在此处,若是道友将其惊动,我等却是不知又要等上许久年月。”李凰素打了个稽首,淡然道。
“贱婢,速速将去路让开。”左手少年双目圆瞪,对着李凰素怒声一喝。
李凰素鼻翼一动,双眉斜飞,杏黄道袍随风猎猎,但闻她寒声道,“还请两位道友待上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贫道立时便走。”
“贱婢作死。”左手少年奋身一跃,手中金刀高举,大喊道,“三郎废话作甚,还不与我将此阵破了?”
右手少年眉间一挑,登时飞起,大袖一甩,一把银色弯刀聚拢浩大威势,裹挟刀芒劈斩而下。
李凰素冷嗤一声,大袖一扬,“贫道领教高招。”她话音未落,便听得轰轰巨响,海浪潮涌,攀爬而上,无数水浪朝着飞来刀芒重重拍下。便听得咔嚓声响,刀芒被尽数拍散,两把宝刀也被重水海浪拍飞开去,须臾又见着茫茫雾气腾升,不多时数十里海域尽是雾海攀沿,云浪滚滚,遮天蔽日,法阵之中难辨东西。
李凰素点足落在法坛,不由向舒广尘投去赞许目光。
“幸而是舒道友掌阵,若是贫道来,必定无有这般轻松写意。”云沐阳朗声赞许道。
“道友过誉,只是这二人找不准法门,若是被其寻到门径,不需半个时辰便可破阵而出,便是将法宝灵性打散也是可能。”舒广尘轻摇螓首,温声言道。其实这法宝由她师门秘法祭炼,即便现下不能炼化,也能发挥出八成威能来,不过若是遇到阵道能手,此宝却是不够看了。
二人说到此处,又各自坐定法坛,便见舒广尘玉指一点,水雾散漫凝聚成一面冰境,镜中雾浪遮掩,又见她素手一拂,雾气陡散,只见着房氏兄弟二人若无头苍蝇一般东走西奔,时而砍出一刀,劈下一掌,然则却是一丝一毫也不能动摇。
“二兄,此阵古怪,非一时能破,还是速速传信回仙城。”这法阵若是不能找准气机门径,想要破开非得耗费大心力,若是如此,届时连法力也要磨去耗尽,即便最终追到叛贼,也是得不偿失,恐怕还会被人抓住时机击伤。
“哼,贱婢寻死,终有一日要将她碎尸万段。”被称作二兄之人,大脚一跺,铁齿暗咬,手中拿了一枚玉符,往天上一抛,却见那玉符咻的一声化一线金光破开雾气迅疾而去。
法坛之中舒广尘从容站起,却见她口中吐出一口清气,忽的雾海滚浪,便听嗤嗤声响,须臾却见那玉符往法坛飞来,绕了数圈却往海中撞去。
“我只能将此玉符阻住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之后无论法阵在否,此符也能逃逸出去。”舒广尘玉指轻点,淡淡说道。
李凰素闻言立时便道,“既是如此便提前放了他们二人出去。”
云沐阳二人闻言俱是点首。
阵中也是安静下来,房氏兄弟也知单凭蛮力想要破开法阵那是极难,当下定策吐纳灵机,蓄力抓捕。忽的雾海一散,却见夕阳背来,房氏二郎恨声道,“李凰素,今日之事定不能善了。”说完二人纵起云光,向着一处毫不迟疑赶去。
他们二人行去不久,便听得海浪哗哗声响,便见一只七彩水泡包裹两人浮了上来。这二人一少年十六七岁,容颜俊美,另一女童七八岁模样,眉心一朵兰花含苞欲放。但见他们俱是眸含悲色,面带哀戚。他们跪伏下来,向着来时方向叩拜三拜,泣声道,“多谢章真人护持之恩。”他们话音方落,却见一杏黄道袍当头罩下,将二人一裹旋即便是鸿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