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绝剑芒纵横披靡,扫荡重重妖气,不旋踵冲破一重禁制,往湖心岛中投下。
剑光落下,只见着眼前,一株高有三丈、通体橙金、光华灿灿、灵气隐隐、耀目引神的金木峭立,枝条虬干,叶片稀疏,却是无风自动。云沐阳还未近前,便闻一股浓郁异香涌入鼻喉,勾得他神魂震颤,一时分不清八方六合。
这落金檀香木在此已有千年之久,散发香气被此处禁止阻隔,不得外溢,早已浓郁到极致,寻常人都是忍受不得,一旦入得此间便可能被勾魂夺魄,心神失守。云沐阳虽有准备,然则被这异香袭来,一时仍是难以自拔。索性他尚存一丝清明,猛一咬破舌尖,逼出数滴精血,又是封闭了眼耳口舌鼻五窍,方觉得有几分好受。
他撑起宝光,神色凝重,竟是没了往日潇洒自若。
“贼道,偿命来。”苍鳄妖王斜睨一眼那张开的‘千网蛛丝劫’,鼻头喷了一口粗气,满是不屑,旋即便双足踏地,驾驭妖风,扬起尘土,一步便生出三尺深的巨坑。
“六郎,此人竟是去了湖心岛。”谢渐玉容微惊,蛾眉倒蹙,她是未料到云沐阳竟然选择折返。
“还请姑姑速速去得湖心岛,寻求时机。”谢勷也是一慌,未想到云沐阳竟要去送死,若他真死了,一番筹划那便是付诸东流了,他未来得及将法宝收起,便自急忙喊道。
谢渐螓首微点,水袖一张,带起迷蒙云霞便往湖心岛去了。只是忽然她惊叫一声,玉容骤变,不知为何,她此刻竟然动也不能动,她惊慌四顾,可是却全然没有发现任何东西。如此却更是让她花容失色,竟然毫无察觉之下被人困住。她稍稍镇定心神,便要张口,可是却是声音也发不出来,此时更是玉容惨白,周身颤抖。
谢勷远望谢渐,却见她烟霞似乎停滞不前,他只觉得眼角突突直跳,心道不是个好预兆,如此想着便要上前,只忽又听得一声惊天鸣啸,直惊得他心惊肉跳,他面色一白,稍一犹豫,御起一片金叶便自往东北方向飞去。
苍鳄湖上空,一朵白云浮动飘摇,其上有两人并肩而立。左手一人高冠古袍,道骨仙风,一手抱拂尘,另一只手擎着一只沙鸥,赫然正是范桐老道。右手一人烟霞罩面,看不清面容,一身玄袍若青烟聚拢,散散合合,飘渺灵动。
“范君,天命不可违,你今日阻了恐要惹下因果。”右手之人略一沉思,便自郑重言道。
“哈哈,天命不可违?你怎不知今日我是顺应天意而为?”范桐老道却是朗声大笑,手中抓着拂尘点着下方苍鳄湖道。
“新顺之钢铁世纪38549此事可一而不可再,你已两番施为,这缘法恐是再也避不得,难不成再等三百年也是不成?”玄袍人语声似若无惊无喜、无波无澜。
“你将此处万里山河闭锁,又收拢灵机,勾定元真,益补灵性,难不成不是要逆天行事?”范桐老道也不看他,自顾呵呵笑道,“连你都不曾将他灵息捕捉,元灵也是不能倒映,难不成你无有心思?”他稍稍一顿,微带厉色道,“再不能等,机会稍纵即逝,不管谁是应劫之人,今日我都得推上一把。”
玄袍人心中微微一叹,他认为是阻挡,然则范桐却是认为此举乃是推进,他只觉得话不投机,当下也不言语,便放目望向湖心岛,只见着一道灿灿宝华爆射开去,稍后便闻一阵仙乐鸣响。
“敖图将至,你若不去恐要生事端了。”范桐亦是见得湖心岛上光华颤动,只忽的眉头一动,当下把拂尘一摆,扭头望向广袤天际,沉声言道。
玄袍人闻言收住目光,少时周身化作一团烟雾渐渐散开,弥漫开去,浸入苍鳄湖,就如一滴墨水滴入湖中,化成水墨,须臾便与苍鳄湖上水汽融作一处,不能察觉。
范桐见此微微一笑,伸出手指点了点白羽沙鸥,白云聚拢,再又散开,须臾却是无有影踪。
谢渐被人定在半空,只道今日难有幸理,不由骇惧,只将贝齿咬住,闭目等死。只是忽然身周一松,她登时吓了一跳,只道死期已至,过得片刻却仍是无有动静,她不由睁开双目,但见着高空浮云悠然,苍鳄湖上水浪滕华,水声轰轰,她直要哭出来,死里逃生,不知有几多欢欣苦乐,登时化一道颤抖艳霞往东北方向疾驰而去。
云沐阳稳住心神,方是只闭住鼻窍,放眼望去,宝华冲天,便知眼前宝树便是奇宝落金檀香木。他忽又听轰轰然巨响,似若万马奔踏而来,不用猜他也知晓是苍鳄妖王率领妖兵赶来。他不做丝毫犹豫,纵身跃起往那宝树上一跃,落到一根虬枝上,以掌作刀便要将落金檀香木砍下一枝来。
“嘣,”云沐阳竟然是身子被震得一抖,手也是生疼,差点被震下树来。他一时也是惊讶非常,他放目望去,苍鳄妖王已是踢踢踏踏奔进来了,容不得他犹豫,一剑扫过数十片金叶,却是只有九片落下,发出阵阵叮叮声响,听得人心神动荡。
“贼道,看兵器。”苍鳄妖王怒火炽热,脚下一踏震起数丈高的尘土,手中多了一块三四丈大小的玄黄土石,话音未落便向着云沐阳砸下。
云沐阳大修卷起金叶,身合剑丸立时疾走。他哪敢让苍鳄妖王打中?幸而知晓此妖不善飞遁,只需自家不靠近他百丈内,便无有性命之忧,即便他力大无穷,身坚逾铁,也万难伤得自家。他只把剑丸催动,四下游走,心中也很是着急,自他入得此间乾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