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虚静也是不知道自己在此处用了多少时日,手中沾了多少鲜血,她丝毫不觉劳累,反而发觉身上法力逐渐恢复。而这般动作在王臻眼中实际上只是一瞬间,他看着对方在他术法之下挣扎,只是浅浅笑道,“真亦假时假亦真,假亦真时真亦假。”
一入此法之中,如非心智坚韧根本无法度过,若是林虚静根本落在此中能够保持心思澄净那么所有幻境都是镜花水月,而是她一入术法之中第一反应便是落入幻境之中,那么这等幻境就会无限延伸,无限扩大内心的一点yù_wàng和恐惧。到了后面她实际上已经不是落入王臻的术法里面,而是落入自身所设定的幻境之中。
相信再有片刻,林虚静便会力竭而亡。王臻微微含笑,此女法力高深,比之那两位魔主还要厉害几分,但却也不在他眼中。诸人之内,这王善渊倒是十分难缠,按照他所施展的既往更新之法来看,此人手段极多,现在还是处于步步试探阶段。
若是在寻常时候,他自然愿意与王善渊慢慢交手,知其长短,如此增己所长。但是如今只是运用了神通真法,一时避开了云沐阳等人,相信不用多久之后其人立刻就会反应过来,所以务必要在极短时间内将王善渊斩杀在此,化为自身修道资粮。
方才虽是感觉过去十分长久,但实际上只是一瞬之间。王善渊与魔头相斗,依仗自身手段,瞬息间就是将三大魔头压制下去。可是片刻后,一道佛光照来,便见一只木鱼从天而降。
他神情顿时凝滞,不言尊者现身,岂不是说林虚静已是被斩杀。心念百转之下,未能感应到林虚静生死,可是也知晓此刻情势转变。若是寻常时候,自然不惧,可是深思下去,发现极不寻常,天下间元神修士有数,林虚静还未身死,那么谁人在拖住她?
只是这般一想,立刻察觉中计,需要即刻告知弘掌教等人。不过他终究是斗战经验极为丰富老道,此刻丝毫不见慌乱,仍是十分镇定。阵势摆开,招动风雷齐齐杀向那魔主、尊者。
大日如来寺之外,四位元神修士围攻王臻,对方不断利用自身法门避开攻杀同时,又引动神通真法袭杀荀豫章。荀豫章本就法力最浅,早已是不能支撑,转攻为守也是捉襟见肘。
天中金阳高悬,烈日如火,云沐阳身处其中,忽而发觉不对,看准那佛像,而后清喝一声,一道犀利无俦剑光往下一斩,便将两方天地斩开,佛像轰然崩塌。那王臻嘿嘿一笑,立刻就要往那极乐世界钻去。
云沐阳大袖斩开,将天地四维都是锁住,令其根本不能跃度虚空。与此同时,再以乏力输送进去,将极乐世界大门轰开。须臾就见两道极为虚弱的佛光升起,这时候万千诡异气机不知从何处生出,绕着两道佛光激射过去。
再是看时,四面八方显现出无数王臻。不过此刻四位元神修士已是将阵势展开,短时间之内就是将那诡异气机
阻挡在外。
云沐阳拨开云霓,不生、不灭二位尊者面色灰白、气机衰落。他二人一见云沐阳立刻施礼谢过。
这时余鲲子与范桐各自化作一道清光落下,见得两位尊者面色都是有些沉郁。余鲲子恨声道,“果然是狡诈之辈,竟然是抽身离去了。”说罢一看量位尊者,不耐烦道,“你们二人法力已失,也是做不得用处,白白浪费了我多少手段。”
两位尊者不觉神情一暗,不过确实是为人所救。不生尊者便作礼道,“真人,那妖邪手段我也是了解颇多,自可与诸位详说。”
“休来蒙骗了,若不是你等与魔门、昆仑狼狈为奸、沆瀣一气,放了妖邪出世,又怎会导致今日劫难?”余鲲子冷笑几声,讥嘲道。
这二人如今法力已失,外间王臻所化化身只要吞噬了这二人自然法力大涨。云沐阳再看两人,淡声道,“二位尊者,大劫在前,二位尊者接下来要自身护道了。”
两位尊者皆是一怔,不灭尊者皱眉道,“真人,我二人如今法力全无,若是被那妖邪杀死,其法力高涨,不是助其气焰?”
“不灭尊者,正是如此,我与余鲲子真人方是来与你言说。”范桐面色淡淡,“妖邪法力至深,谁人敢说能护住你二人?只是并非是只有这一个法子,便请二位尊者自决。”
“还有何等法子?”不灭尊者面色冷然,他们二人也是元神境界,若是恢复自然是一大助力。说罢就将目光看向云沐阳,然而好似触及深海又如煌煌烈日,令他情不自禁往后退去。
不生尊者叹了一声,把手一摆,示意不灭尊者勿要多言。他向前走来道,“还请乾元道君留我佛脉一支延续。”
“此事与贫道无干,若佛脉可留自然能留。”云沐阳怎会接他因果,自是一口拒绝了。
不生尊者与不灭尊者暗自言语几分,后者恍然大悟,苦笑道,“原来还有这等法子,大善,既如此,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贫僧去了。”言罢,其人趺坐下来,一团烟火过后,只留一枚舍利子,听他余音道,“乾元道君,此宝乃我我佛门惠剑,或可助你一臂之力。”
不生尊者摇了摇头,他们二人即便获救也只是累赘,一旦为妖邪所杀,只会涨其法力。他抬了抬头,望向那天中,一缕白光投下,身躯逐渐散去,有淡淡轻烟,少顷竟是化作一朵白莲。
这白莲往云空飘去,少时落下一瓣莲花,有人惆怅道,“碧水连天净莲华,莲华台上问极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