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道宫各处本就布置了诸多法坛,可是先前云沐阳至此,将此处法坛尽数扫去,如今虽是再立,毕竟不如原先监牢可靠。他竟是十分轻松便是入了昆仑山中。他不禁有些惊讶,昆仑道宫乃是第一道门,守备竟是如此不堪,如此一来他越发谨慎。
昆仑道宫明华洞,府门紧闭,内中又是光华大盛。只见正有三位道人神情暗懑,其中一位五旬有余、目光凌厉的坤道,她紧锁着眉宇,切齿道,“二位师兄,我寿元将尽,若是果然如传言一般,那是再无入道可能。好不容易入了道门,又是修行到今日地步,只望着能够成仙了道,但如今…”
她说着顿了一顿,继而咬牙言道,“再是如何,也不当兄弟相残,同门相杀。”
“我等三人寿数相近,又是一门所出,自当守望互助的,此事我等再是议论也是无用的。”坐在上首一位老道皓首童颜,怀中抱着一柄玉如意,他目光淡淡,道,“几位高真尚未出言,我等不可妄语。”
“那师兄就要眼看着门下弟子争相厮杀吗?”坤道更是气闷,站起身来,叫道,“那可是我等一手调教的弟子。”
“师妹你这成何体统?”另一位面容清癯的老道人哼了一声,眼皮微微下沉,似乎十分不在意道,“大浪淘沙,如此才能出得优质良才,方能传我道业。”
“谬论。”坤道大袖一甩,就往外走去,忽而又是停下脚步转过头来,冷冷笑着,恨恨道,“我那弟子是我悉心栽培,眼见已是将要成就元婴,便是这般被那劳什子打杀了,你教我如何忍得下去?二位师兄不是不愿帮我吗,也好,门中正愁炼气士太多,那我便帮门内尽一份心。”
言罢,一脚踏出洞府,那清癯老道人起手欲阻其人,然而那上首的道人把手一摆,笑着道,“随师妹去罢,届时帮她一把就是了。”
清癯老道人知其打算,如今门中是非不断,以往诸多纠纷都不会摆到明面上,但现在则是不同了。他想了一想,犹豫道,“只是何必与王氏对上?”
那名坤道身化云光,一路到了载云府,还未落下就有一位童子上前来施礼道,“阐真人到访,敢问何事?”
坤道瞥他一眼,见他目光轻浮,心中有气,再是望了一眼此中禁阵,便压下怒气道,“你去请王鹄师弟,便道贫道来赔罪了。”
她话才说完,就见一个身量高大的年轻道人踏云上来,施礼道,“见过师姐了。”
阐真人认真辨别之后,点了点头,行到近前,遽尔起掌一拍,那王鹄也是反应迅疾,然而毕竟他不过是金丹二重,只是抵御一息便被拍死当场。
“王鹄,凭你也敢毁我清誉坏我名声。”杀得此人之后,阐真人发出凄厉大喊。须臾就有附近王氏族人闻听此事,瞬间赶来,一位元婴修士怒目看去,也不多说,立刻举起法剑,斩了下去。
阐真人身形一闪,甩出一团浓烟,将那剑光斩来之势稍稍遏止,立刻再起一法踏云而去。只是这片刻功夫又有一位宁氏元婴修士起了法宝来捉,其人喝道,“滥杀同门,门规岂能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