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云真人也知秦丹武说的是事实,惦记这金鹏洞府的人绝不在少数,内中恐怕也不止他一个元婴。他现在都有点后悔来的太早,如果能沉的住气,要么等秦丹武走了再说,要么就等再联系几个元婴修士一起发难,局面可能都会比这好看的多。
这就是一个信息掌握程度的问题,他终归是个散修元婴自立一个小门派,与主流修士往来不多,导致他的消息不畅,不知道有这么个人王级的人物坐镇在这。他又不信任其他修士,散修之间互相坑害,彼此下套,简直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事。其实他一个人来反倒效果更好,要是几个元婴合伙做这事,大家怕是彼此提防,十分力量得有七分用在内耗上。
现在的局面是,只要秦丹武收拾了他,其他元婴再想来占这产业,就得掂掂分量。从秦丹武的角度看,拿他飞云祭旗扬威,是最正常不过的选择。他犹豫片刻之后,猛的磕头道:
“秦道友,只要你放过我这一遭,我愿意为你看守金鹏洞府这片产业。有我这么个元婴修士做金鹏洞府的看门狗,其他元婴就算想伸手,也得再惦记惦记,元婴轻易不战元婴,这个是原则。”
秦丹武笑道:“开窍了?你说的不错,如果有你这么个元婴来镇场子,周围的元婴再想来夺这基业,也得考虑一下利弊。可是我又该怎么信任你呢?你既然连伪造借条的事都干的出来,再干其他背信弃义的事,也不稀罕吧。”
“秦道友放心,贫道可以用道心起誓,只要你放过我,我就为你的金鹏洞府服务两百年。不管是谁想来强占洞府,我都会舍命与其周旋到底,如有违反,就让我道基崩坏,神魂皆灭。”
在这有道术的世界里,发誓可不是一件随便的事,以道心发誓就更具备了强制约束力。在他发誓的那一刻,冥冥中就建立了一种因果,即便是元神甚至是合体修士,也不敢承担违反誓约的责任,所以发誓之后说了不算这种事,在九州界绝不会发生。
秦丹武见他以道心发誓,这心也就放下了。“既然你用道心发誓,我就信你一回,不过你飞云门的产业,要想保住的话,就不能继续留在你名下了。总归你有个魔修嫌疑,谁想收拾你,都可以利用这个当由头。你要真想保住那片基业,我劝你还是投献吧。”
普通人为了少交或者不交租税,会把自己的产业田地投献给修士,而修士们为了保住自己的产业不被其他修士瓜分,就把产业投献给更大的修士。飞云门的产业,也有许多是这么得来的。飞云真人在输诚的一刻,已经有了这种觉悟,这时倒没什么意外,而是颤抖着将自己的储物袋递了上去。
“本门所有的契约文书,乃至灵石庄里的存根,都在储物袋中,禁制之法是……”
他这储物袋与玉山上人那个大小相仿,里面的东西也着实丰富。飞云真人是个谨慎的人,对于身边的人也不大信任,他所有的积蓄都放在储物袋里,这回算是被连锅端。
秦丹武也没把他搜刮一空,只拿了里面的租约文书,又拿了两枚中品灵石“你今天闹了这么一出,怎么也该摆酒席给大家赔罪,这个两枚中品灵石,已经算很便宜你了。还有,你是来参加金丹会的,不送点礼物合适么?你可是个元婴修士,别告诉我连点像样的东西都没有。”
“有的,自然是有的。”飞云真人无奈之下,为秦丹武指点,将他那枚托在掌心的珠子拿了出来“这是一枚回灵珠,我只要手中托着这颗珠子,每一次攻击,都能反馈回三成左右的灵力。两个修士的搏斗中,三成灵力就可以决定生死,所以我是有名的能耐久战,这件宝物就算是老朽的一点小心意,送给柴县尊了。”
他嘴里说的柴县尊,心里知道这东西肯定是要落在秦仙师袋中。可是不管怎么说,自己能逃过这一劫,就已经是侥天之幸。他的寿元还剩下不到五百年,要拿出前二百年来为金鹏洞府效力,也就是说他的剩余价值基本就都奉献给了横山县。听了这消息之后,柴鸿宾等人喜笑颜开,其他修士则纷纷侧目,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他们原本还想着把飞云门瓜分,一人发笔小财,可秦丹武宣布飞云真人已经把飞云门投献给了自己,谁要是再打主意,那就来找他秦某人谈。这些修士哪还能有什么想法,从秦爷嘴里夺食?连个元婴都完蛋了,自己又算个球。
还有的是对金鹏洞府有所贪图,这下也都绝了念头。这地方已经成了秦丹武自己的产业,谁要是再动,那可就是和私人结仇了。那是连元婴都一击放倒的主,自己跟他杠上,不是找死么?
就在方才封印飞云灵力的时候,那些修士已经了解到,飞云还真不是水货。他的灵力充沛,确实是个真正元婴的水准,那就是说是秦仙师手段高明,不是飞云太弱。以炼气降元婴,这种事就算是当年人间大劫时也没听说过,这回也算开了眼。
再说飞云从产业谋夺者变成保镖之后,大家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要动金鹏洞府,就算是讲打也不容易了。他一个元婴的战斗力在这不说,必须要注意的是,这是一个寿元即将耗尽的元婴。修士们欺小不欺老,越是这种寿命不多的修士,在战场上越是不好对付。
他们反正也没几天好活,行事也就没什么忌惮,搞不好真的弄出爆婴战术,跟你拼个同归于尽。新鞋不踩烂泥,谁会去和这种老亡命徒一般见识。飞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