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昏黄的船舱内。
安馨身子蜷缩,侧卧在一张小沙发上休息。
身上仅着一件二少的宽大咖啡色迷彩外套,婴孩般不染尘埃的眸子,蓄着激情过后的疲惫和无骨柔弱。
外面风声雨声浪涛声,此刻听在耳中不过是笙箫合鸣。
沐浴过后一身清爽,仅着一条平角内内的二少蹲在地上。
他旁边散放着一堆锤子钉子类的工具,正埋头给那张可怜的简易床“疗伤”。
安馨的视线定格在二少身上。
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一脸冷戾的男人居然会修家具。
她从头到尾,眼睁睁看着他挥着斧头在一截木头上截了一小段下来,再熟练地用刨子修整光滑,再举着锤子一顿猛钉,算是给断腿按了个支架。
在他一番伺弄后,塌掉的小床重新站了起来。
动作粗鲁以手背拭了一下脑门上的汗,二少将小床搬到原来位置放好,又熟门熟路将席子被褥铺了上去,然后转身走向安馨。
他来了,她赶紧闭眼!
不可以让他知道她一直在看他!
安馨不知道自己心虚什么,在二少面前她从来都镇定不下来。
“床好了!”他高大的身形像一尊神衹立在她面前。
见安馨没反应,二少伸出双臂,将她抱了起来。
安馨不敢睁眼,长睫却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装睡!”他一眼识破,嗓音冷冰冰,眸中却含着某种骄纵。
将安馨抱放到修好的小床上之后,二少打开床头简易衣柜拿干爽的长裤和背心穿上。
然后,便独自往外走去。
安馨赶紧睁眼,到室昏黄中,他的背影巍峨如大山般挺拔。
心中有莫名情愫在跳动,跟她白纸一般的人生相比,安馨发现郑寒骁就是个迷!
他可以变态兮兮用黄金打造整间卧房,成天一张黑脸像不识人间烟火的暗夜魔鬼!
也可以穿着内短蹲在地上像个普通男人一样修一张小破床。
两种身份之间的差距,大概隔了一个地球到火星的距离。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他,她不得而知。
*
二少走到渔船驾驶舱,正在开船的郁风一见到他,脸上的温度立即飙升。
“怎么开这么久还没靠岸?”
二少眉心微拧,语气有丝责备,“这种风雨夜在海上兜圈子好玩么?”
“二少,这就走!”
郁风哪敢辩解,明明怕太早靠岸打扰他“办事”,他才故意在海上兜圈的好不好?
不然谁想在这种天气留在海上看风景!
二少端起先前郁风倒的那杯水,一饮而尽,他深邃的眸子望着海面上无尽的黑暗,“从明天开始,你跟着安馨!”
“我?跟着安小姐?”郁风耳畔不由自主又响起先前安馨在船舱内的惨叫声,“男女有别,这样会不会不方便?”
他不担心自己会对安小姐有非份之想,他对自己的定力有足够把握...
可是,如果天天让他近距离地听他们妖精打架的声音...
如此残酷的精神折磨太痛苦了是不是?
“你觉得不方便!”二少眯着眼,眸中闪过赤果果的威胁,“不然找个女人让你先成家,你们夫妻俩一起跟着安馨,就不会不方便!”
“我跟!”郁风立即回答得斩钉截铁。
他宁愿天天听妖精打架,也不要找个女人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