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仆仆,可是那样的神采比在宫中,要有魅力的多。
“臣女文璃,见过陛下。”文璃在殿前行礼,“打算游历漠北,却在这儿看到御驾,所以前来拜见。”
而江南,只是拱手,再无动作。
无礼的叫殿下众人生气,果然,宇文誊第一个站起来不服,“何人如此无礼?在圣驾前,怎么不拜?”
“有什么好说,托出去杖毙!”宇文坍是个直肠子,简单粗暴。
我立在他身边,只好扯扯他的衣袖,示意他跪下。
父皇抬手唤我落座,也示意他们兄弟稍安勿躁,“文璃,此人?是你的朋友?”
“是,名唤江湖,是漠北人。”文璃回话,“他不属任何部落国家,所以不行宫廷礼仪。”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帝师莫不是偏袒自己的朋友吧?”宇文悌依旧冰冷,而身后的长剑,已经握在手上,“既然不属任何部族国家,本王今日杀了他,也无人可怨。”
长剑出鞘,直接封喉,显然已经气急,父皇面色无异,却捉摸不透心思,殿下众人,莫不义愤填膺,就连廖格罗也停下杯盏看着。
“原来大楚皇家,讲究武力制敌,”江湖轻笑,却不看宇文悌,直视父皇,“合符江家,陛下,原不该忘记。”
父皇的神色,一瞬的心疼难过,而后,是无奈。
“悌儿退下,”他摆手,“给江公子赐座。”
“谢皇上。”江南拱手答谢,依旧不屑。
“皇兄,怎可?”王爷愤然起身,“原是他们的错处?”
看他们的神情,这其中,恐怕是隔代的恩怨,多年的仇敌。
合符?大楚江山,可有这样已得地方?
“能与他后辈在此相会,也是缘分。”父皇离席,行至江湖座前,“这一杯残酒,代为问候你的祖父。”
“祖父至死,都惦记陛下的好处。”江南笑的坦然,言语间,不知怎样的咬牙切齿。
父皇只当不见,淡笑后,归座,而江湖不顾众人眼光,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坦然的很。
“文璃,你怎么会遇见他?”我偷偷问。
“一出京城就撞上了,他非说我欠了他东西,也不说是什么,只是就要跟着我,所以就到这儿了。”文璃无奈,“谁知道他平时彬彬有礼的,怎么会在陛下面前这样?”
“你知道你欠他什么东西吗?”我偷笑。
“我知道早就还他了。”她见我笑的歼诈,“难不成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故弄玄虚,“但是我不告诉你。”
她略一沉思,“难不成那匹马?”
“就是他的。”我笑,“你们看来很有缘分啊!”
“有什么缘分?”文璃无奈,“他说要往漠北老家,偏叫我跟他去,这寒冬腊月的,有什么好走的。”
那你还不是跟着去了?我心里念叨,但是却不去提及,有些事情,太早点破就没意思了。光你看他的眼神,我就看穿你心里的小九九了。
“弟妹怎么跟皇嫂同席?”宇文烃许是发现端倪,或是为了缓和气氛,又挑起这个话头,他本来是要调笑小情侣的,这一句,却便把文璃噎在当场。
“本王记得老八说,你惯游山玩水,自由不羁,不晓得你人在哪儿,怎么今日出现,反而身边,还跟着个人?”宇文坍第二波攻势。
“别是你自由不羁惯了,忘了自己婚约在身了吧!”宇文牠第三波攻势。
江湖好像有些变脸。终于停了筷子看我们。
“八哥,都要有绿帽子戴了,你好歹表个态哈。”宇文恸最后结尾。
“这个,这个,”宇文棠大汗淋漓无言以对,“文璃交友什么的,我也不能干涉。”
“陛下,”文璃离席长跪,“文璃已经同八爷私下解除婚约,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我瞧着父皇的脸色心都跳在嗓子眼了,偏偏江湖是个不怕死的,执扇悠然起身,“怪不得文璃要来,原来有这样的渊源,那小生岂不是抢了皇子的女人?真是该死!”
文璃眼珠子都要掉出来,无奈只能这么跪着。
一再挑衅皇权,我真的不知下一瞬会发生什么,而父皇的脸色越是平淡,往往,越是愤怒。
“果然放浪,果然自由。”抚掌大笑,“朕怎么忍心棒打鸳鸯?”
我望着殿前的灯烛等着父皇的后话,那浮动的灯烛,可会懂得人情的冷暖悲哀。
“带出去一起杖毙吧,就埋在这青山绿水间,叫你们年年如今日,岁岁有今朝。”父皇拂袖离席,却被跪出来的宇文棠挡住去路,“父皇,求父皇宽恕儿臣,宽恕儿臣欺瞒之罪。”
“傻孩子,这样的女子有什么可值得包庇欺瞒的?”父皇想要扶起他,“是父皇眼拙,为你选错了伊人,棠儿,委屈你。”
“父皇,可不可以,也宽恕文璃?”宇文棠长跪不起,“儿臣有错,断不能叫文璃担着。”
“宽恕?”父皇一一望过我们,“你抬起头来看看,在座的,哪一个不为你委屈,这样的女子,纵使才华横溢,也不过是之辈,断断留不得。”
“父皇,儿臣请求,饶恕他们。”我飞奔过去,跪在当地,“父皇,儿臣并不为任何人说情,只是求你,饶恕他们的性命。”
“钟灵,你不要多管闲事。”父皇握住我的肩膀,那样用力,都捏痛了我,“也别再为任何人说情。”
“那,如果我用这个呢?”我打怀中掏出免死金牌,“父皇一言九鼎,不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