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了,人便有了精神,灵儿好奇道:“姐姐每日里在这里呆着不觉得枯燥无味?”
胡蝶衣茫然道:“我自来如此,倒是无甚感觉,不过想来俗世之中几多纷扰,何如呆在这些许净地中求得半刻宁静,人生大抵也就如此罢了。”
一席话说的灵儿只觉心中酸楚顿起,想想自穿越到这世后的几多坎坷。若不是被自己的亲人、爱人所迫,何至于沦落到如此地步,只觉身心疲惫,转身又躺于石床之上,不再言语。
胡蝶衣见状,摇了摇头,轻叹一声飘然离去。
衡王已是在书房内呆坐了一夜,白日杀完那所有马贼,可是并未问出半点与灵儿有关的事情。既然那群没有掳走她,她又怎会半途不翼而飞,他实在想不通这其中的原委,也许只有一个理由可以解释,“沐晨风将灵儿藏了起来”。可是转念又摇头道,“以沐晨风寻音楼少主的身份,万做不出这种事情来,他的人品自己还是了解一二的。”人海茫茫要到哪里去寻那佳人,只怕她那样的心性,待自己必然再不如以前了。怅然一叹,也罢,就此别过,也许对彼此都好。
隔日早朝,衡王一位空缺,轩文帝正要询问身旁的王公公是为何故。这时有内侍急匆匆的过来一番禀告,王公公听完顿时大惊,转身道:“皇上,衡王妃暴毙。”
那伶俐的丫头音容笑貌犹在眼前,既然没想到几日不见,已是香销云散,轩文帝顿时心痛不已。再看那下面站着的瑞王爷也是一时没了心智,只呆呆的原地站着,半晌回过神来,文武百官已是跪拜退朝。
待下得朝来,瑞王便直奔衡王府而去,虽是不曾对任何人有过如此浓厚的情感,但是不知为何,此时不见那佳人最后一面,实在是心痛难忍。
衡王府已是哀音袅袅,众人披缟挂素,一片悲戚之声。再看灵堂之中,一副檀木棺材甚是大气,要想再见还哪里有机会。瑞王祭拜之后,只对着那棺木出神。方此时,衡王府的家丁过来请其到后花厅喝茶,只道自家王爷有话要和瑞王说。
宁贻衡此时一身家常衣衫,虽是肃容冰冷,倒也是未见几分悲怆神色。宁祺瑞进得厅内,二人只是静坐喝茶,并不言语。已是茶过半盏,衡王方道:“皇兄是否很失望,这次又败在了我的手下?”
瑞王抬眼看其神色,略一沉吟道:“你错了,我与灵儿并无半分瓜葛,虽我曾经试图说服她,想收买其作为我安置在你身旁的内应,但是无奈她并不为所动。”
衡王哂笑道:“事到如今,皇兄有何必要隐瞒,那日在山洞里,明明她与你私会,你难道说没有?”
这话说的刁苛,瑞王以为心性自然不愿理睬,然那佳人已逝,今日既然心软道:“那日我只是去寻救她的时候遇见,并非早有预谋,你仔细想想便知,何至于我蠢到引起大家注意才和她私会于山洞?”说罢拂袖而去,迈出几步又道:“我只是为了她不至于受人蒙冤,那样玲珑剔透的人儿,你又何忍......。”只觉话语哽噎,失魂般的离了花厅。
衡王把瑞王的话心中仔细捉摸一会,大脑瞬间空白,手中青花瓷的茶盅倏然落地,这一世谁又欠谁的。
沐晨风听得灵儿马车被劫,早已是四处查询,自己也循着那日的足迹仔细揣摩搜索。他为人多经过这般事情,既然在一个山洞处找到灵儿遗落的珠钗,可是搜遍了整个山洞,再无半点线索。只能私自猜测,其不过在这山洞休息一宿,第二日便起身离去。
然她一孤身女子,这一路的艰险自不必说,心中想着便着实气极。
话说外面的人为了寻找自己闹的天翻地覆,灵儿却悠哉游哉的过着神仙般的日子。这里的生活说是枯燥也确实单调许多,但是仔细静下心来也能找到不少乐子。胡蝶衣虽是长灵儿几岁,但是她自小离群索居,心性单纯,又习得一身好功夫。灵儿只把她当个神仙姐姐般的崇拜着,想着各样的法子逗其开心,又跟着其把个谷底各处仔细畅游一番。
这日灵儿正独自各处转悠,看看有没有那奇花异草什么的。胡蝶衣不知何时飘然落于灵儿身后,笑道:“妹妹也是个聪明人,怎有眼不识金镶玉的,眼前就是个这世上最最难得的东西,你还何处找去?”
听着这温婉的嗔骂,灵儿只觉心中很是舒服,反驳道:“妹妹这还不是才疏学浅吗,姐姐多少指点了我才行。”说着孩子气的上前扯着胡蝶衣的衣袖耍赖,那情形真好比亲姐妹一般,一个白衣飘飘仿若仙子下凡,一个黄衣明亮精灵动人。
胡蝶衣最经不起这些,忙忙的拉着灵儿弯下腰来,随手摘了一朵不起眼的小花道:“你看,这便是了。”
灵儿看这花朵不似平常一般的花瓣对称,总共有五个花瓣,颜色蓝中泛着点点的红,虽是平凡看着倒也觉得还算可爱,接过来放于鼻尖闻闻淡淡的花香,奇道:“这有何用处,莫不是可以让人青春永驻,长生不老?”
灵儿不过随口一说,哪知胡蝶衣点头道:“正是,以这花瓣作为吃食能让女子娇美如花,若是用来沐浴,更可以使肌肤莹润光洁,容颜不老不敢妄论,但是延缓个三十年倒是很容易做到,你看玉奴婆婆便知。”
灵儿惊道:“难怪我见其行为举止已是龙钟老态,但是又是那一副容颜,这可便是对了。”说完,便蹲下身来细细的采了些放进嘴里,只觉淡淡的甜味,遂满脸的笑容望向胡蝶衣,甚是可爱。
瑞王自衡王府回来便独自在书房内久久不见动静,梅园并姬冉打发的小丫头已是过来小心查看了几次。
梅心儿将手中的锦盒小心的盖好,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