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府内,姬冉泪眼汪汪的望着面前的饭菜,半晌不做一声。站在一旁的丫鬟红玉耐心劝慰道:“小姐多少吃点,把身子饿坏了可是自己的,再说过几日便是回娘家探望之日,小姐如此这般消磨自己,夫人见了该是多伤心。”
姬冉听红玉提到自己的娘亲,由不得把手中的丝帕绞得更紧,眼泪倏忽间便滚落下来。红玉见状也是心中忧愁,自嫁入瑞王府以来,小姐一日不曾好好吃过一顿,整日里不是黯然神伤便是拿房间各样器物撒气。眼见得房内物件几天内已是悉数换了一遍,瑞王府的丫鬟、婆子早传的沸沸扬扬。如此这样又怎么能得到王爷的心,可是自己劝说几次也没用,自家小姐的脾气向来如此,自己是知道的。红玉一边劝着小姐,一边自己也伤起心来,拿着手帕不停的擦眼抹泪的。
此时却听一声柔柔的女子声音传来,“这可是怎么的,莫不是府内的下人有谁还给妹妹气受不曾,真真是没有王法了。”姬冉和红玉主仆忙忙的擦干眼泪,姬冉哑声道:“若姐姐怎么来了,快快坐下。”
这来的人正是瑞王几位侧妃中的若妃,为当朝四品大员叶明之妹叶秋若。叶秋若素来性格温婉,为人平和,却也颇有几分心思,是以在这瑞王府中虽比不得梅妃受宠,但其育有一女,仗着女儿和自己几年的苦心经营,倒还过得滋润。她见姬冉初嫁过来,又是正妃身份,少不得多过来走动。却不料这正妃也如先前几位妃子一般,未新鲜三日,尽被梅心儿夺了宠去。
若妃仍是按身份微微行了一礼,这才坐下说话。只见桌上所摆之饮食,并是未动,轻声劝道:“妹妹来这几日可也是看到了,不光是妹妹,即便是姐姐并府内其他几位姬妾也俱是这样的光景。”
姬冉虽也是听得一些传言,仍是疑道:“我自不信,论容貌,论家世,我哪里比不过那样一个**女子,当初也是两情相悦三媒六聘的娶我过来,怎不过几日便这样对我,必是那狐媚子有甚见不得人的勾人大法。”
若妃使了个眼色,红玉急忙的到门外检查一番,又将门关了,守在外面。若妃这才道:“妹妹也不必如此生气,以我细细捉摸,王爷也未必是百分百对那梅妃。”
姬冉正火气颇高,忽听若妃如此说,忙沉声问道:“姐姐这话怎说?”
若妃道:“梅妃当日是王爷不顾规矩娶将进来,而自她进门已是三年有余并未有所出,只这两点梅妃于内于外皆不能敌妹妹万分之一。”
姬冉听言,默然良久,方悟出其中道理,也不再气恼,喜道:“多谢姐姐提点,妹妹已是明白过来。”
若妃这才轻轻点头,微笑道:“出来这半日,姐姐也该回去了,改日再来与妹妹闲话。”
姬冉起身相送,转身回来吩咐道:“将那日王爷赏我的和田玉的簪子拿出来,饭后送到梅妃处,就说是我见其连日的伺候王爷辛苦,特意赏的。”
红玉见姬冉终是醒转过来,笑道:“小姐这才是聪明的法子,只是小姐务必先用饭,稍后我便给其送去。”
瑞王正在书房暗自恼火,本京中凡有的大事,父皇向来都是指派自己去办。可是最近城内涌进来几百外地的难民,朝中官员奏请开设粥棚,安抚受灾百姓。父皇不知为何派了衡王去办,自己也试探着问过母后,却也不是她老人家的原因,这真真让自己琢磨不透。心中正自烦闷,小厮进来禀报:“林先生求见王爷。”
瑞王本待不欲见客,那林先生却自己走了进来,跪下行礼道:“草民林翰拜见王爷。”
瑞王不满道:“起来吧,不知林先生见本王所欲何事?”
这林翰对瑞王的满脸不悦之情只当不见,躬身道:“草民最近见城内搭设了几处粥棚,却不似以往由王爷亲自前往,怕王爷闲闷,特来给您解闷。”
瑞王见其神色,心中几分揣摩,朗声道:“烦劳先生了,不知先生有何解闷之法。”
林翰得意道:“若要王爷开心,必得有人烦心,不知在下所说对否?”
瑞王这才轻舒颜面道:“先生此言差矣,我大周万民生活富足,衣食不愁方是本王的心愿,但是先生若有良方使本王多宽心几日也未尝不可。”
林翰会意,朝瑞王微微一笑,躬身告辞离去。瑞王嘴角一抹阴险的笑意轻轻划过,轻松起身迈步离开书房。早有那小厮见状,急急的到梅园内吩咐提前安排了。
梅妃今日起的较晚,方此时梳洗罢不多会。整个人虽是消瘦的很,她最是会梳妆打扮,红衣红裙,项间一串东珠的红色项链,发上双凤缠丝缧珠金簪衬得整个人在这上午的阳光照射下格外的鲜妍明媚。
丫鬟进来禀道:“刚王爷跟前的人过来说,王爷在咱们这里用午膳,奴婢已经吩咐小厨房多加了几个菜。”
梅妃听言抿嘴一笑,转身又对镜审视一番,随声道:“你且看着安排了便是,不用来回我。”
方这时,又有丫鬟进来道:“王妃处打发人来送东西。”
梅妃本心中欢喜,听得此言,脸色一凛,稍一迟疑才道:“拿进来便是。”小丫鬟方欲转身出去,其忙又急道:“让人进来说话。”
红玉抱着一个乌木雕金的首饰盒随着小丫鬟进得内室,躬身行礼道:“奴婢见过梅妃娘娘。”
梅妃轻声道:“起来吧。”
红玉这才将手中的盒子呈上,并说道:“我家王妃说梅妃娘娘近日伺候王爷辛苦了,这和田玉簪是前日王爷赏了我家小姐的,小姐本也不缺这些,特让我送了过来给您,许您戴着王爷便能多看几眼,更是喜欢。”
梅妃听红玉言语,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