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灵儿进了白府之后,不想第一遭就被她遇见白云天与陌生女子勾搭一事。这一见之间虽说被她情急遮掩过去,但是一者替诺儿抱屈,二者心里气愤难忍。这不,大半夜睡不着,既然轻手轻脚进了那陌生女子的小院之中。
灵儿拿烛台一照,心中大惊,未料到床上躺着的人正是花家二小姐花蕊。花蕊正要叫出声来,细致一看,来人正是灵儿。二人各自吓的不轻,对视一会,方安静下来。
“没想到你金闺之质既然做出勾搭别人夫君之事来,说将出去也不怕贻笑大方,让你那书香门第,大方之家的老子娘如何自处?”既然知道对方是花蕊,灵儿难解心中愤懑,先就是一番冷嘲热讽,直说的对方满脸潮红,不知是被烛火炙烤所致,还是心中羞愧的原因。
见花蕊不答话,灵儿想想终归她落到今日模样虽说是她爹作恶多端罪有应得,但是她倒是无辜的,而归根究底也是拜自己所赐,又同是女子,不免生了怜悯之情。琢磨着是否该为这人寻个妥善的去处,不能让她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已百年身。这大周的女子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想法,和从一而终的教诲可不是说说就算了的。那是她们祖祖辈辈信奉的教条,人生真谛。
不想灵儿这厢还在替人考虑,那边花蕊倒幽幽开口辩驳道,“姑娘认错人了,我不是你说的什么花蕊,我乃京城‘瑶华九重’的当家花魁——花相容。钱公子是我爹在世时的得意门生,感恩于我爹往日待他的恩情才特意寻到我,救我出那腌臜地方。你如今又来寻事,到底要闹的哪样,莫不是非要我花家死绝了才肯善罢甘休?”
花蕊一席话说的慷慨激昂,倒让伶牙俐齿的灵儿辩无可辩。但她思量一刻又道,“你想要个安稳的所在我也有法子帮你,你何必又来勾搭白云天。他是你爹哪门子的弟子门生,又是哪门子的钱公子?实在是荒唐可笑至极!”
花蕊这才意识到自己原是被白云天骗了,可是转念一想自己如今除了这个人外还有什么可值得人骗的。 情愫百般萦绕心头,一时半会撕扯不开。只觉悲从中来,不由得掩面大哭一番。
“你不必难过,你我好歹相识一场,如今你落难,我焉有不帮的道理。记住我的话。那姓白的也未必如你看到的一般是个好人。”灵儿说完,看了眼一副小鸟依人,可怜兮兮,我见犹怜的美人儿,还想再说几句安慰的话,这时门外传来请来轻轻的叩门声。
灵儿心中冷笑,果然是个色胆包天的家伙,这端口过来就不怕被诺儿发现?然为了诺儿,自己还是不要和他撕破脸的好。便冷冷盯了眼花蕊,自己闪身躲进了隔壁房间屏气凝神。但看白云天又要做什么苟且之事。
见灵儿进了隔壁,花蕊深深吸了口气,起身去开门。来人果然是白云天,这厮素日一副正人君子模样,今日算是露了原形。闪身进门,正看见花蕊只着一件中衣,外面披了一件杭绸绉面月白色的寝衣,春色乍隐还现,一双眼睛瞟来瞟去的离不开。
“钱公子深夜造访所为何事?”花蕊开门后退身到床边,与白云天保持有三尺有余的距离。小心问道。
白云天白日与一幕此时还在心中荡漾,今日夫人回府,他心不在焉的应付了一番,直到夜深人静。终究按捺不住躁动的心情,这才悄然起身摸了过来。不想才过去几个时辰,美人儿既然疏远了自己,眉头一皱露出一副忧心忡忡模样来。
“可怜啊!可怜!”白云天一边说一边踱步到桌前坐下,眼睛斜睨着花蕊的神色变化,手中却一副心事重重的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
花蕊自进了这白府的大门心几起几落已是脆弱至极。哪里还堪再次磨折,早吓得花容失色,浑身瑟瑟发抖,不知是冻得还是怎样,上下牙齿打架,失声道,“莫不是朝廷发现了我的所在,要抓了我进监牢砍脑袋?”
白云天也不说话,还是唉声叹气的只管喝茶。过了好一刻,大致觉得火候差不多了,这才转过身来,慢慢走至花蕊身旁坐下。一手搂住花蕊不断颤抖的瘦弱肩膀,另一只手捏住其纤纤小手,安慰道,“可不就是这样,那日我去救你之时,御书房行走的二品大员邵华就在‘瑶华九重’,若不是我早到一步,恐你已经进了那不见天日的地方。”
这话一旦坐实,花蕊便觉得万念俱灰,死期来临。那晚有高官到楼里来喝酒,她是听小庆子提起的,只是自己当时心不在焉,一听即过。竟是没有料到自己的行踪早被人举报,眼下被抓走必然是既定的事实,谁还能和朝廷想抗衡呢。何况自己如今孤女一个,一无钱财可疏散,二无人脉可依靠,只能坐以待毙了。
白云天见花蕊半晌无语,已是猜出她内心的想法,锦上添花何如雪中送炭?他握紧了小小的柔胰,低头在花蕊的耳边哈气如风,“我哪里舍得你去受那份苦楚,就是舍了我这份家财也必然保你平安无事,以告慰老师的在天之灵。”啧啧,你瞧这话说的?多么的冠冕堂皇!可是举止行动又是多么的龌龊小人。眼见得花蕊便成了他白云天的笼中之鸟,床笫之欢。
灵儿哪里还能按捺心中的怒火,手持匕首就要闯将出来。这时一道闪电划破长空,把小小的房间照亮了。随即天空突然想起一声闷雷,这雷声像一盘空磨在天上滚动,虽不甚剧烈,但很是震撼人心;虽不甚响,恰又余音绕梁。古人最为相信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