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父亲已然醒来,你何必做这傻事!”姬喻扶起躺在地上的姬冉,仰天长啸,男儿有泪不轻弹,他今日却只想放纵一次,好好的哭上一场,让泪水洗刷自己心中的悲伤。
瑞王慢慢移步到躺着的姬冉身边,想当初自己于烟波湖上第一次见到她时,她少女的灵动和紧张至今还留在自己的脑海中。那时的一颦一笑,以及后来自己勉强的接近她,或许是抱了心思,但是又怎会不带应有的情感。可惜这一切都被事情的表象慢慢掩盖,她由一个娇美的人儿变成了疯子,自己一点一滴的看在眼中,如今这冰冷的躯体到底带着怎样的遗憾离开这个她原本十分向往的人间。不过,一切都已经不再重要了,逝者已矣,当真是她不该出现在自己的世界,若是她的生命里没有自己,一切又都会是另一番景象。
慢慢蹲下身来,双手试着将躯体抱起,然另一双手却断然的阻止了这一动作,决绝的。
“我相信冉儿一定会想本王来接她回去,百年之后,本王与她同寝。”这算是一句誓言吧,可惜来的太晚,若是在最后的那一刻是否姬冉就不再那么抱憾离去,然而遗憾多数都是有个美丽的结局,这便是宿命使然。
姬喻将手松开,他可以执拗的坚持留下姐姐的尸体再带回相府,但是他不能,他相信面前之人的话,她的一世的夙愿或许就在此刻实现,自己如何忍心拒绝。姐姐的生命的不完美好似对一个如此完美人儿的玷污,他要让着一点点的污渍褪去,那就是让她有个斑斓的离去,起码会有希望不是吗。
衡王府内,韩勇正毕恭毕敬的向一脸淡然写着毛笔字的衡王禀报事情的进展,看不出二人与以往有何不同,但是却能隐约感觉出空气中的肃杀。距离皇帝宣告诏书的时间越近,这种肃杀气氛就越发的凝重,让每个接近书房之人都有种不寒而栗之感。
“细作已是按吩咐步步紧逼,果不负众望,瑞王妃绝望自尽,这下相府和瑞王府之间的惟一瓜葛总算是被斩断了。”韩勇兴奋的说。
“相府那边怎么样,姬谦那只老狐狸醒来后有甚举动,一定要盯紧了,有一点风吹草动都要过来向我禀报。”手里的毛笔顿了一下,说完又洋洋洒洒一番泼墨。
这阵势看的韩勇心里莫名的紧张,往日或许还能猜出今日的晴雨表几分,今日是完全不知情况。“王爷,您是否要出去两天,属下看来这几日必得消停无事,京城里有我们兄弟俩盯着,您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
手中的毛笔瞬间停了下来,眉头轻蹙,不一会又舒展开来,轻轻将手中的狼毫放下,转而和颜悦色道:“这样也好,近些日子的确有些操劳了,京城之事就交给你处理,若是有要紧的动静只需给我飞鸽传书,我便立刻赶回来。”
韩勇松了口气,看来自己这次难得押对宝了,王爷虽然心系皇位继承一事,但是心思更多的不是这里。这也有点让他糊涂,还有什么能比继承大周的天下更要紧的事情,得天行者得一切,自己都明白的事情,何苦他这么一个绝顶聪明之人就犯起了米糊。
不论衡王府里几个管事如何的百般不解,衡王还是在众人疑惑、留恋、不解、不舍得眼神之中催马离去。
“哥几个别看了,王爷有更要紧的事情做,多亏了我提醒他一句,不然指不定绷到什么时候。”韩勇洋洋自得的挥了挥衣袖,好像在对着衡王说去吧,赶紧的。
下一秒站着的几个大老爷们看这家伙的眼神就不对了,由亲切变成淡漠,再由淡漠变成仇视,再然后“噼里啪啦”,一顿响声,就连韩猛也忍不住上前给了兄长一脚,这家伙实在是太气人了。哥几个的荣华富贵,锦绣前程,就指望着这些日子的煎熬,然后他却把王爷给支走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从地上爬将起来,韩勇看着一众的好哥们扬长而去,连个给予怜悯的人都没有,实在是好不心塞。
“勇爷,你老还好着吧,你也真是的,这个时候留王爷还来不及,你却把他给弄走了,你说你聪明一世,怎么节骨眼上犯起了糊涂。”远远站着看众人打完了的曹胖子过来扶起韩勇,然口中还是忍不住嘟囔了几句。
“滚犊子,你个死胖子,就知道趁火打劫,哪天爷拔了你的肥膘,看还笑我不笑。”韩勇有气没处撒,站起来就给了曹胖子两脚。
草胖子疼的龇牙咧嘴,自己这是找谁惹谁了,好好的便睡觉,跑这里挨揍。可是打也白打了,只能认了,捂着屁股一瘸一拐的睡觉去。
然而谁也没有发现黑暗中有一双眼睛睁注视着衡王府中的一切,瑞王绝不会容忍有一丝一点的疏忽,皇位他志在必得。
灵儿最近都在研究如何排兵布阵,没事就召来几个护法研究对敌之策,离敖寨入侵的日子越来越近,眼下没有比这更迫切的了。
只是白天研究完打法晚上必然仔细想想破解的法子,碧海天宫易守难攻,敖寨数年进攻都未能撼动它一丝一毫,自然有它的独到之处。饶灵儿这般对地形和打法都了解的人也未能参透其中的奥秘,只能将缘由全部推在两方兵力悬殊吧,但好似这又不是十分说的过去。
随意的划拉着面前的白纸,几条线交叉来交叉去,实在是参不出什么,灵儿无聊的干脆画起了素描,随意的勾勒出形状,正在进行阴影处加重,房顶上好像有了动静。呵呵,来的不是沐晨风就是那个扫把星,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