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胡蝶衣婉辞别了沐老夫人及沐老爷,只说打扰过多,即刻便要出府去。沐夫人见也无再挽留的藉口便让沐晨风送上几人一程,沐晨风遵母命,头前带路往外走去。
“我道姐姐去哪里了,原是由沐大哥陪着,早知道这样,我也不必着急上火的四处寻你去。”灵儿和衡王分开便返回去找胡蝶衣,可是哪里还有人影,寻音楼这么大的地方她也是不敢冒失了,可不是确实着急的很。
“师妹如今有了师姐就再不理我和师兄,可是多少也用得着我们点,不然我与师兄白跟着你们岂不是无趣的很。”子林见这两位一个冒失的很,一个又最是不通俗务,今日两人一起出去却落得一个急着找另一个,若是被师父知道了,恐怕这责任还得他们师兄弟担着。
灵儿可不想被两大男人走哪里都跟着,多不自在的,陪笑道:“下次再不带大家来这种地方了,咱寻个热闹的地方随意些。”
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各自说着闲话,旁边沐晨风却和胡蝶衣并肩而行好不斯文。
灵儿看着心中欢喜异常,这两位自己本来就想着若是能在一起最是极好的,早上还善意的撒了个谎,没有想到自己精诚所至,连菩萨都来帮忙,只一日显见得又是近了一步。
“沐公子可不必再送,我与师弟师妹就此告辞。”刚到门外,胡蝶衣便叫住了还欲继续跟着的沐晨风。
灵儿促狭的望着此时不知说什么好的沐晨风,心中好笑,这个花花公子也有手足无措的时候,恐怕也只有做事从不知迂回,言谈更是无谓,如胡蝶衣这般的女子才能让他如此了。
心中正笑话沐晨风,一个不防双脚被地上凸起的木桩绊住,灵儿‘啊’一声便向前倒去。一直默默跟在灵儿身后的子山急忙伸手抓住,灵儿这才没摔个满脸灰,站起身来拍拍胸口道:“吓死我了,多谢大师兄相救,有个师兄的感觉真好,可以时时刻刻保护着我这个粗心的小师妹。”
“师兄永远会站在你身后,自然一生护着你。”子山低声道。
灵儿一愣,她本以为自己和衡王的关系两位师兄已是看在眼里,自然该断了想法,没想到竟是没有,不由得讪讪道:“那是当然,师兄永远是师妹的师兄。”
子山亦是为灵儿这话迷惑,待回过神来,冲灵儿憨厚一笑,尽显长者风度,背手朝前走去。灵儿这才会过意来,原是自己误会了,如此倒不必处处回避,显得尴尬了,心中更是高兴。
再说白大山回京之后即刻便进攻面圣,轩文帝亦是大赏,除赐‘安定候’外,各样金银珠宝更是数不甚数。朝廷上下大开宴席,百官陪坐,好不隆重。
“爱卿此次卸甲归来朕许你先回通州拜见父母,何时想回来再来陪朕可否?”
白大山放下手中酒杯,起身行礼道:“皇上隆恩我白家永世不忘,但大山已是离家十几载,家中双亲年迈,古语有云‘父母在,不远游’,末将势必会久居通州,还望圣上垂怜。”
轩文帝‘哦?’的一声仔细看白大山神情,显见得并非虚言,本以为他驰骋边关十几年,叱咤风云,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哪能一时便习惯放弃兵权,此时他主动提出告老还乡实在是出乎自己意料之外。
“我大周不可失白将军这样的人才,还请将军三思。”轩文帝仍是不相信其能一下就将自己奋斗了十几年的基业瞬间放弃。
“大周人才辈出,而我边关如今又正值睦邻友好,新增的守将只需日渐演练,他日必可成器,皇上倒是不必担心。”白大山诚心安慰道。
“也罢,将军先回通州安居,他日若是有用到你的地方再请出山可否?”
“身为大周子民,自当为国效劳,皇上若是有用到末将的地方只差人通报一声末将必重披盔甲上阵杀敌,为我大周百年基业,万民安居而浴血奋战。”白大山已是打定主意要辞官回乡,心知自己若是再待于朝廷为官,恐会夹于皇室纷争之中,到那时落得个丢官弃爵胜败名裂倒是其次,只怕性命不保还要连累家人。虽心中对沙场无限留恋,但更知此时不断一臂不足以保全身。
“大将军果然大义凛然,让人佩服,各位举杯为将军的义薄云天干一杯。”宰相姬谦站起身来号召文武百官道。
处于轩文帝下首的瑞王和衡王亦是举杯相视,二人虽未说话,眼神中的碰撞已是尽收皇帝眼中。
灵儿几人晃晃悠悠直至天黑时分才到了住处,清溪已是着急的等在门外,看小姐回来,忙冲过来欲言又止,只拉着手便进了房间。“你个急性子,有什么话就说吧,可是王爷又来找我了?”灵儿美滋滋的想着莫不是衡王参加完今日为舅舅开的庆功宴,心中惦记自己,便过来寻自己出去玩儿,可是已经游荡了一天再没有力气了。
“小姐你可是回来了,今日有个男子已是来找了你数次,奴婢们问他又不说的,只是非要见你。如今你也是有头脸的人物,女婢怕王爷知道怪罪,特打发了他说你这几日都不在,但那人不死心,躲在了墙角处。”诺儿又惊又怕的神情向灵儿道。
灵儿也是一惊,这两个丫头必然是考虑自己的名声不敢让人过来打发这个找自己的人,可是仔细想想倒也没什么无赖亲戚啊,便欲出去探个究竟。
“让师兄我先去帮你把那人带来,你在这里等着便好。”细心的子山方才已是看到清溪的惊慌神色,是以特意留了个心眼,于回房之时半道拐了过来。
“这是更好,就有劳您了。”不待灵儿答话,诺儿便接道。
“小兄弟,为兄可算是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