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么一来心里就不痛快了,感觉与晏滋之间的关系又远了一层,尤其是看到她今日与白骥考谈天,更觉得自己像是个路人了,孤单的无人可以诉说,只能来戏园子寻找热闹。偏偏戏园子的吵闹更加显得心里空落落的。
在这个时候忽然想起一个人来,花不语独自在城外的酒楼里是不是也跟自己一样孤单呢。
正好也闲来无事索性去看看,只有他们两个才是同命相连的,跟她在一起才能感觉到一点点的热闹。
还是那家酒楼,只是酒楼已经关门大吉了,花不语将这里做了布置当成自己的家,自己则经常去外面给裁缝铺做衣裳,做好了拿过去卖,铺子会给一些辛苦费,这也就是来源了。虽然赚的少了点,可平日里不买什么贵重物,这点钱也就足够了。
当她开开心心的捧着这些钱回家的时候发现酒楼门口正蹲着盛临圣,还没来得及上去打招呼,盛临圣已经看见了她手里的碎银子,很少,但是花不语脸上却是格外开心,盛临圣有些不明白。
“这么点银子就让你开心成那样?以前在将军府的时候多大的银子没见过,也没见你这般开心,莫非这不是普通之物?”
花不语见到盛临圣有些诧异,不过说起手里的银子嘛,自然是乐开了花“那可不。将军府的银子再多也是将军府的,用多了只会叫人家说闲话,这些银子好啊,全是自己辛苦赚来的,用着开心。”
说着又得意的拿出来向盛临圣炫耀“你看,这全部都是我自己缝衣服赚的。”
亮闪闪的碎银子闪耀着,里面透着喜悦,不过盛临圣才不在乎这些东西,他更在乎的是这双手,每根手指上都绑着绷带,看来是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的。
“你怎么这么不当心,把自己弄成这样?之前不是给了你一家酒楼了吗,好好经营酒楼多好为什么就关了呢?”盛临圣关切的看着十根手指,眼里透露着疼惜。
而这种感情是花不语期盼了好久的,曾经还为此费尽心思,如今却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原来想要得到一个人的关心是那么容易。
花不语不想让自己情绪失控,被看到泪流满面的场景,赶紧抽开手,转过身去“没什么,酒楼太大了我一个人管不了。何况这条道上走的人什么都有,我害怕。所以关了酒楼还是寻一份辛苦点但快乐的活干比较好。起初的时候我也是不会拿针线活,好在老板娘是个极好的人,亲自教我裁剪衣服,这才勉强糊口。”
“那你在这里过的好吗?”问着,又忍不住抬头望了望这酒楼,两层高,是附近最好的了,可这么高的酒楼只有一个人住,她就不会觉得冷清和寂寞吗?一个人的夜晚,她可曾害怕过,可曾流泪过,可曾想起过谁。盛临圣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问题,可能是因为同命相连的缘故,一见到花不语就想到了自己,所以就过多的关心了。
“还行吧,不好不坏的。”花不语不知该如何说起,这里的辛酸岂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明白的,何况盛临圣难得来一次,她不想说些不开心的给他听,只能将所有的委屈化成了这么几个字,轻描淡写的说出来。
怎么会好,一个人的屋子会好到哪里去。何况她又是个女儿家,若是有个头疼脑热的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怎么会好。
盛临圣知道她是骗人的,但自己也无法安慰,只能假装被骗倒,点点头,随便的说了几句。
“那就好,那就好。”
花不语也是勉强的笑着“外头凉,到里头来坐坐吧,我给你炒几个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