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残阳似血。
忙了一整天的公主府这会儿依然没能闲着,厅堂的大门口只见侍女太监们端着托盘摩肩接踵,来去匆匆。
不一会儿,大桌上已经摆满了美味佳肴,俱是皇族才能得享的山珍海味,满满的一桌,香气扑鼻。
金雷站在一旁,剑眉不由得打了个结。
什么状况?这桌菜的价格几乎可以令一家三口衣食无忧地过上三辈子了!他在府上当了五年的差,就是逢年过节,也没见南宫璃为了招待某位客人下过这么大血本。
这个东方玄墨究竟何方神圣?
金雷正纠结万分地思考着,这厢南宫璃已经三步一回头地将传说中的东方先生恭恭敬敬请了进来。
一袭黑袍,外罩一件黑色滚绛边的长衫,东方玄墨看上去英姿焕发,完全觉不出有伤在身。不过南宫璃显然没往他是否装病的方面想,在她看来,一个世外高人自然不会像一个普通人一样整天病恹恹的。
但是出于某种心思的金雷,冷厉的目光中明显对这位“高人”产生了敌意。可当面对一袭蓝裙,美的张扬又不失温婉的南宫璃时,还是软了下来,俯首道:“殿下。”
“嗯,金雷,我来给你介绍一下。”南宫璃看着身畔温文儒雅的男人,微笑道,“这位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东方先生,是苍篱山云真先人的座下弟子,道法高深,曾两次助我度厄,功不可没,今后你也尊称他为先生吧!”
虽然心里对此人充满了狐疑,金雷还是十分恭敬地朝他行了一礼:“东方先生,卑职金雷,今后若有什么需要,尽管找卑职便可。”
东方玄墨礼贤下士回敬了一礼,一脸晏晏浅笑,显得修养颇高,伸手道:“金将军请上座。”
“不敢不敢。”金雷复又朝他行了一礼,语气是少有的谦卑,“先生对我月池国有恩,理当先生上座。请!”
“哦不不不!草民只是个客人,还是,由公主殿下上座吧!”东方玄墨回头看着南宫璃,礼貌地做了个“请”的动作。
一直像个局外人站在旁边的南宫璃负手点了点头,霸气侧漏地斜睨了二人一眼,气场十足地从中间走过去,上座,动作干脆利落。
东方玄墨保持着欠身恭请的姿势,眸中狡黠的光芒一闪,转身同金雷甫一落坐,忽闻门外一阵骚乱的叫喊:
“皇上驾到!”
随着一道明黄身影的出现,院子里的太监侍女哗啦啦跪了一地,个个惶恐地磕着响头。
南宫琦仰着铁青的脸,看也没看他们一眼,领着数十名锦衣侍卫鱼贯而入,来势汹汹。
偌大的厅堂内,除了南宫璃和东方玄墨,金雷和众随侍都纷纷下跪行礼,朗声道:“末将金雷拜见陛下!”
南宫琦哪里把他放在眼里,冷冷的目光直扫向南宫璃,顺带瞥了一眼她身旁若无其事悠闲品酒的东方玄墨,气顿时不打一处来,喝道:“哪里来的大胆贱民?见到朕居然不下跪行礼?来人呐!给朕拖出去斩了!”
没等他身后的侍卫做出反应,南宫璃已经蓦地站了起来,对着这个年幼的皇帝,她只视作一奶同胞的亲弟弟,笑说:“这位是东方先生,皇上可否看在姐姐的薄面上,莫要计较。”
南宫琦冷哼:“先生?依朕看,应该是皇姐府上新进的男宠吧?”
话音刚落,东方玄墨刚喝的一口酒愣是给呛在了喉咙,憋红着一张俊脸,心里暗骂:你姑奶奶的!有这么恶心人的吗?
南宫璃尴尬地瞄了一眼东方玄墨,心里一阵纠结,抬头对上南宫琦那张憎恶的嘴脸时,终于怒了,“皇上是闲着没事做还是吃饱了撑的?就算他是我的男宠,也不至于令皇上大张旗鼓地跑来对峙一番吧?怎么,本宫堂堂一个公主,挑一两个男宠玩玩儿也不行吗?”
此话一出,气氛顿时沸腾起来,最精彩的当属东方玄墨的脸色了,红橙黄绿青蓝紫,色彩那叫一个斑斓。
金雷和一干人等跪在地上没敢抬头,估计心里已经暗暗惊骇了一把。
南宫琦被这突如其来的狂言给惊的一愣,抖着手指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你……不知廉耻!”
南宫璃懒得瞧他,自顾自坐了下来,端起酒杯摇了摇,漫不经心反唇相讥:“彼此彼此。”
南宫琦气的五官都扭曲了,干脆走上前来大声质问:“我问你!琉璃山是怎么回事?”
“什么琉璃山?”头未抬,她轻描淡写问。
“少给朕打马虎眼!如果不是你心虚,为何要封锁消息?你……你说!你是不是早就觊觎朕的皇位了?”南宫琦悲愤交加,一步步朝她走来,越是接近她,脚步反而挪动的越来越慢,底气更是愈发不足。
南宫璃好笑地瞥了他一眼,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促狭道:“我说皇上,您没病吧?要不要找太医过来瞧瞧?还是来之前忘了用膳,饿了?那不妨坐下来一起吃吧!”
不等南宫琦怪叫出声,南宫璃已经神色威严地吩咐下去:“都起来吧!”
一声令下,众人都松了口气,纷纷站了起来。
“坐!”对着金雷抬了抬下巴,南宫璃笑容璀璨地扫了一眼身旁,立刻对上一张苍白的脸,那张脸对着她艰难地扯了一个笑容,像是在哭。
东方玄墨都快郁闷死了,本来是闲着无聊想在这儿玩儿上十天半个月的,怎么一转眼他就成了这女人的……那啥了?拜托!你虎爷爷我活了千把岁数,纯洁的连女人的胸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