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遂兆扬手招来一名护卫,按着穆清的原话吩咐了几句,遣他快马入关去通禀。
“阿柳,你说三年未见,早已物是人为,她还会嫉恨于我么?”穆清一手把玩着自己另一只手的手指,惴惴地问阿柳。其实她亦知阿柳无从作答,即便答了,也多是安慰之词,怎奈忐忑不安得紧了,总该有个人说一说罢了。故不待阿柳作答,她又失了神一般地轻声低语道:“嫉恨与否都不打紧,她原不是个蠢笨的,定不会教年幼时闺中的过节误了大事。”
“闺中过节……”阿柳忆起那个冬夜,穆清被杜如晦自冰冷的河中捞起的场景,记忆犹新,不禁打了个寒噤,“哪个小女儿家的会因闺中过节,就动了杀心,不慌不露地置人于死地。听说这几年在金城关,纵得愈发狠毒跋扈……”多说了几句,阿柳忽然自觉不妥,忙住了口,却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宽慰穆清,两人便在车中默坐着,各自在手心中捏着一把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