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河,片羽沉没。
河岸边上,少年白皙的肩头,扛着一个少女。
小天的面前,一方斜斜的破烂石碑,倒在地上,上面有几个字,刚刚小天已经看过了。两个残破的字,反写的篆体字,“弱、水!”
弱水,小天嘴角轻笑着,弯下腰,右手摸着那流淌的黑河里。
冰冷,这是河水对小天的第一感觉。
死,死亡一样的气息,这水没有我们阳春大地上那种活泼水源的明媚之美,整个河面流淌着一种死的哀伤,“刷刷”的河流声音,好像在演奏着一曲死的协奏曲,阴霾、压制、成了这条黑河“弱水”的唯一主色调。
“嗷——”小天嚎了一声,右手猛地一甩,肩头的夕月黯然飞了出去,直直的落向了那滚滚大河中。
“良小天,你个杀千刀的!我一定要杀了你!”
夕月黯然的惨叫声,在黑河中央响起,那声音没有了昔日的魅惑、清丽、诱人,和一个寻常的落水小女孩子,声音之惨一般无二。
小天随后一个猛子,扎进了滚滚黑水中。
进入了河内,小天不由的面色微微一白,这该死的黑河劲道如此强盛,那股河流的暗劲,让小天感到无数拳头,砸在自己的每一寸皮肤上,就好像有人拿着大铁锤,朝着自己身体的每一寸,狠狠的砸来。
如果不是已经被百兽鼎提前洗精伐髓,小天凭借凡人的躯体,或许已经被这弱水河流冲刷之力,砸成了肉饼,砸的内脏破碎。
还好提前洗精伐髓了,小天虽然身体好些被无数的巨锤砸中,但是过了一会,小天右手划水,狗刨运起来,身子还是慢慢的飘在了这黑色的河水弱水之上。
“真疼!”小天抽着冷风,嘴里喘着气,刚刚跳入那河的一瞬间,身子好像瞬间遁入了十倍地心引力的异度空间,那来自四面八方的巨大压力,差点把小天辗压成人皮人肉夹馍。
好在这具白白嫩嫩的身子不是他表面的那般柔弱,相反,小天经过锻造的这副身体,有着鱼人线和四块腹肌的身子,柔韧度非常,非常的高。
小天感受到自己的这副身子,在水里好像鱼儿一般自由,狗刨儿,也比那些天河童河里顺溜儿的多了,小天不禁喜上眉梢,不住的手舞足蹈狗刨儿划着,在水里游来游去,乐的喜笑颜开,黑河似乎成了小天的乐园。
另一边,夕月姑娘,缓缓的飘在了水面,夕月感到自己快要呼吸不过来了,那巨大的力气,好像大铁锤直直的砸在自己的胸口,夕月全身湿漉漉的,飘在水面,纤腰上,一条细细的青绿色的好像竹叶蛇的虫,从那纤腰上的蛇皮袋里爬了出来,那青叶蛇摸样的虫子,挂在夕月的左耳上,夕月的身子好像凭空就产生了一股巨大的力道,那力道拖着夕月黯然,漂浮在了水面,而没有沉入弱水,化作一具香尸。
小天躺在水面,静静的随着黑水河弱水漂流,仰面朝天,小天用手擦去脸上的水珠,笑了,一边笑,一边道:“弱水,相传小如来天,如来佛祖抛弃自己ròu_tǐ王子之身,转身修佛正道的时候,菩提树下有一条缘之河流淌了而现,这河就叫弱水。相传,弱水每一滴都有千万斤重,片片鸿毛不可漂,不可飞,除了游过去,没有别的法子。”
小天笑了,这河水,黑色的河水,虽然不可能是传说中的弱水,一滴河水就有千万斤,但是一捧河水绝对是有一斤的,它的密度,很是诡异的大,大到一种小天感到自己好像是在死海里游泳的感觉。
这河水密度大,但是人如果不运力,一样会沉下去,这与死海里人可以自由漂浮又不一样,这是大墓,这是弱水,小天如斯的安慰着自己,这里的一切,都是传说神话中残留的异物,好像龙蛇、好像天河、好像那怪物平原君、狗盗徒……
河水是黑色的,这一点不用质疑,因为你就算是捧上一捧,扬开了,你会发现它散开的水珠子,仍旧黑黝黝,发光发亮,好像一枚枚黑珍珠。
但是河水并不是那种肮脏的黑,小天进入后,白皙的身子依旧,足以说明河水本质是一种纯粹的黑,因为黑,所以黑,而不是脏污所致。
小天的双手抱在后脑勺上,双腿不停的摆动,竟然枕着手臂,在河面上仰面朝天,缓缓入睡起来。
而另一边,夕月姑娘感觉,自己好像失去了第六感灵知灵觉一般,自己的感知、视线、听觉功能在无限的,无限的倒退,似乎好像瞬间化成了一个盲人、瞎子、植物人。
“这是,浣花局,姑娘,睡一觉,龙门就在我们的面前,睡一觉,睡醒了,龙门自然就到了,跃龙门,成仙神!浣花洗剑,朝天一跃,我们就可以搜刮天之力了,好了,不要在说话了,我要睡一会,最近的破事儿太多了,我有点累……”小天好像梦呓一般,诡异的躺在水面上,缓缓的睡着了,枕着手臂,小天睡的很香。
另一边,夕月其实距离小天并不是很远,这黑河弱水很古怪,它的河流方向不是寻常河流那种直直的东西南北冲刷,它好像受到某个磁场力道的影响,缓缓的流动,呈现弧形从边缘到中间凝聚的流动方向,这就造成了小天和夕月的距离越来越近。
小天的话语,夕月一个字不落的全部听到,夕月尝试着学着小天那样,躺在水面,可是挂在耳朵上的那青青颜色的蛇一样的虫子,却丝丝叫个不停。
盅,在示警。
夕月的盅在示警,夕月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