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么!
苏夜眉峰一扬,若有所思的盯着手里的瓦罐,对瞳依暧昧的一笑,“嗯,既然如此,那这个送子桥我们一定要去走一走。”
他七岁就被关进了鬼宗,哪里还记得大雁有什么狗屁习俗,更何况,这些东西他一次都没有参与过,今晚刚好,将以前十年内错过的东西全都给补回来。
“巳时以后,城东会烧塔。”苏漓看着苏夜又淡淡的补充了一句,“城北处也会有人放灯。”
“哎父……爹,你对这些知道的好清楚哦。”流风挠了挠脑袋,万没有想到,他父王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竟然对王都里的平民活动如此的熟悉丰。
“你以为你爹真的像平日里表现出来的那么正经么。”苏夜优雅的抱着那黑乎乎的瓦罐,漫不经心的对流风说:“十年之前,你爹可是王都一霸。但凡是偷鸡摸狗寻衅滋事打架斗殴,你爹什么没干过,对王都自然熟悉的紧。”
流风的小嘴顿时张成了鸡蛋大小,他拽住苏漓的袖子可怜兮兮的问:“真的假的?小叔叔是在哄我的么。尽”
苏漓一指弹向了流风的脑门,将这个时而精明时而傻气的呆儿子给呼到了一边,然后面无表情的对苏夜冷笑,“少见多怪。”
苏夜顿时长叹口气,委委屈屈的对瞳依道:“看到没有,你还总说我的脸皮厚,真正厚颜无耻的人在这里呢。”
瞳依送了他一个白眼,子拂几人低头下掩嘴偷笑,眼底皆闪过一丝惊奇的光芒。
在王宫里,她们可从未见圣上露出过这种模样,卸去了高高在上的冷漠和乖戾,变成了一个沾染了烟火的凡人,让人不由自主的想去亲近。
瞳依看着苏漓眼底不经意间划过的温和与怀念,心下感叹,若十年前的意外没有发生,现在的苏漓应还是那个潇洒不羁,神采飞扬,鲜衣怒马的王子,而不是现在这个透着一身孤寂与苍凉的君主。
可惜造化弄人,物是人非,即便想现在的苏漓解开所有的心结,也回不去当年的模样了。
“依依,我们去看灯会。”
苏夜的声音打断了瞳依的思绪和惆怅,前方就是西市,不同于玄武大道上的清净,此时的西市热闹非凡,到处都挂满了玉兔灯笼。灯笼上贴着各式各样的字谜,周围挤满了猜谜的男男女女。
瞳依看着这热闹的夜晚,突然觉得有些异样的熟悉。前世她虽然不曾与人深交,但任务的途中也曾心血来潮参与过许多民俗活动,那种和乐的气氛就如同眼前所见的一样。
“依依。”远离软轿后,苏夜突然摸了摸瞳依的脑袋,待瞳依抬头,他微微一笑,“他不需要同情。”
瞳依微微一怔,立刻明白苏夜说的是什么。回头看了一眼苏漓所在的方向,只听苏夜又道:“不管发生了什么,经历了什么,那些都是他的选择。他不会后悔也不会退缩。同情,是对他所做的一切最大的否决和侮辱。”
瞳依微微摇头,“不是同情,只是有些可惜罢了……”
“可惜?”苏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若不是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还让不让王都里的其他公子哥混了。除了我之外,还有谁能比得过那个祸害。想当年,王都里九成九的千金小姐都非他不嫁,惹出来的桃花债能绕着王都三圈有余。人不能太完美,否则会遭天谴的。”
瞳依噗嗤一笑,“你这是在夸他还在骂他。”
苏夜无辜的眨眼,“自然是夸他,他可是我亲哥。”
抬眼看向前方的灯会,他笑眯眯的牵着她的手说:“不用担心他,我们去买灯笼。”
中秋灯会是年轻男女最喜欢的节目之一,据说,每年的灯会都会促成好几对良缘。但凡是在灯会上结识并成亲的男女,都会受到祝福,此后团团圆圆幸福美满。
苏夜一脸兴奋和好奇的拽着瞳依挤入了人群,在灯笼摊子前四处徘徊。他将另一只手上抱着的瓦罐扔给了瞳依,自己则悠闲的四下观望,顿时惹来了一阵窃窃私语。
“看,那是谁家的少爷如此无礼,竟然让一个弱女子抱那么重的东西。”
“就是就是,看他穿的那么精致,气质也周正无比,却怎的如此没有修养。”
“原本以为那女子是他的丫鬟,但我刚才看到他们牵手来的,若是夫妻,那就更加不可原谅!”
“切,瞧这男子的小身板,一看就是个吃软饭的,怪不得让他娘子手提重物,看来是不行啊……”
“啧啧……可怜那个识人不清的小娘子啊……”
苏夜无语的抱着瓦罐跟着苏夜,满脸黑线的听着周围的议论声。苏夜倒好,一脸坦然的坐实了‘吃软饭’的名头,看上了什么买来就往她怀里塞,那自然的架势,是真把她当丫鬟来使唤呢。
看着瞳依无奈的表情,苏夜眉开眼笑的凑到她耳边,“娘子莫怕,不要理会这些流言蜚语,待晚上回去,为夫会像你证明我到底行还是不行……”
“滚!”若不是手上抱
满了东西,瞳依发誓一定会把那个瓦罐扣到苏夜的头上。
“少主,属下来吧。”子拂几人好不容易追上瞳依,就看到瞳依抱着瓦罐和一堆的花灯,娇小的身子被压得好不可怜,连忙将她手里的东西接过,却听苏夜一声喝止:“慢着!”
苏夜将手中又搜罗的几个灯笼交给了子拂,拍了拍她怀里的瓦罐道:“这个必须你自个儿抱着。”
说完便盯着瞳依的肚子小声嘀咕,“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