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了繁华的城镇生活,偶尔看看郊外宁静的景色,也别有一番滋味,徒步走时而摘下一朵野花,时而驻足观赏,仿佛一孩童般对所有不曾见过的事物充满了新奇,而她身侧的项日晨亦是自得其乐,竟在草丛间玩起了捉迷藏,两人一逐一闹,在空旷的田野间留下了一连串铜铃般的笑声,项日修漫步在最后,嘴角边始终挂着愉悦的笑容。
一路回到颜府,走走停停,看看玩玩,时间亦过地飞快,抬头仰望上空,只见天边已泛起片片红色晚霞,而先前还不愿消停的项日晨此刻早已没了力气,软软地挂在项日修身上吃着刚出炉的烧饼,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模样,颜朝歌亦觉得腹中空空,于是道:“族长,让你陪我走了一路,真是抱歉,不介意的话一起去颜府用饭吧?”
不等项日修回答,正咬着烧饼的项日晨用力点着头,口齿不清抢着道:“我要吃(去),爹爹我们吃(去)。”
项日修本就没有要拒绝的意思,也就着项日晨的意思点了点头道:“那便打扰颜姑娘了。”
颜朝歌笑着,却是摇了摇头道:“族长,你知道吗?我从没想过自己竟有机会认识这么多贵人,王爷也好,君主也好,你也好,这哪是普通老百姓能遇到的,而我在短短的两个月里认识了你们,上苍果真待我不薄。”自从遇到了君羽尧,颜朝歌已不止一次感谢上苍对自己的厚爱,虽然几个月前,她还在家中抱怨上苍的不公。
“颜姑娘,命中有时终会有,每个人都有着不同的命运。”就像颜朝歌带回了项日晨,认识了项日修,这一切的发生都是这么顺其自然。项日修想着不自觉地笑了笑,转而道,“回想起那一夜的庙会,我记得有一个女子撞到了我,似乎就是颜姑娘你吧?”虽然颜朝歌没有看到项日修的脸,但项日修却记住了颜朝歌的身形。
“咦?”颜朝歌甚是诧异地抬起了头,盯着项日修的下颌看了好一会儿才道,“我的确是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那个人竟然是项日修?
“那一晚是晨儿走丢的第一晚,当时我很心急。”项日修说着,擦了擦项日晨嘴边的油渍。
颜朝歌不曾想过世间竟有如此巧的事情,她先撞到了父亲项日修,随后又捡回了儿子项日晨,这难道是在昭示她这一生注定会与项日一族有所牵连吗?
“爹爹,你们在说什么呢?不是要去颜姐姐家里吗?”吃完了烧饼的项日晨从项日修怀里下来,紧紧拽了拽颜朝歌的衣角道,“颜姐姐,你家在哪里?”
“不要着急,过了前面那个路口就到了。”颜朝歌微微一笑,甩开那些繁乱的思绪,牵起项日晨的小手,重新迈开了步子,项日修见状也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依然默默走在二人身后。
没有多久,三人便来到了颜府,凑巧的是,他们正赶上晚餐。
颜朝歌牵着项日晨快步走上,前亲昵地唤道:“爹娘,我回来了。”
“歌儿回来了啊,快坐下,咦?这位是?”柳璟忆望了望立于门口的项日修,又看了看缩在颜朝歌身后只露出一双眼睛的项日晨,“这么可爱的孩子是谁家的?”
“娘,我给你介绍,这位是项日一族族长,这是他的儿子晨儿。”出了王宫,项日修便是颜朝歌的朋友,无需太多的规矩。
“什么?项日族长?”颜家虽不是官宦之家,却也知道项日修的名号,颜氏夫妇对视了一眼,忙要行礼。
“颜老爷。颜夫人不必多礼,今日突然来访,是我冒昧了。”项日修抱拳颔首道。
“族长哪儿的话,快快请坐。”说话的片刻,下人已搬来了椅子,先前一一起身的大伙儿再次重新落座。
而这回儿,颜朝歌才发现饭桌上多了一人:“墨公子?”
“见过族长。”墨如笙对着项日修行了行礼,而后才将视线转向颜朝歌道,“颜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墨公子,你何时来的?”颜朝歌抱着项日晨入座,视线与兰悠相交时默契地微微一笑。
“我在途中偶遇我娘和颜大小姐,于是便一起来了颜府。”墨如笙应着,在兰悠身侧坐下。
“饭菜要凉了,我们边吃边聊吧。”颜泽卿站起身,举起酒杯,颇有一家之主的风范道,“族长,容我敬你一杯。”
“请!”项日修亦站起了身,轻轻碰了碰颜泽卿的杯子,一口将杯中酒饮尽。
就这样,饭桌上的男宾开始了无限循环地敬酒模式,女子们则一边品着美味佳肴,一边聊着家常,而当兰悠看到颜朝歌与项日晨融洽的相处方式时,心里不由得地感叹道:“如果我的大女儿还在,现在也该有了自己的孩子了。”兰悠的大女儿是在项日一族内战时丢失的,如果她还在,此刻项日修正妻之位便是她的。
见兰悠提起了女儿,项日修便想起了远在项湳城的墨如烟,虽然自己并不爱她,但墨如烟也是墨家的小女儿,于是项日修抱歉道:“墨夫人,是我自私了,我应该让如烟多回来陪陪你们的。”项日修自是不会知道兰悠此刻真正想的是什么,他只觉得自己亏欠了墨如烟。
“族长言重了,能嫁给族长,是如烟的福气。”兰悠这样说着,心中却是一阵酸涩。
“说到亲事,墨夫人,你是否该替阿笙找个合适的媳妇儿了?”墨如笙年岁已不小,却始终没有成亲,项日修虽贵为族长,也不好随意插手。
“做娘的当然希望阿笙能早些成亲,可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