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最后一名客人,颜朝歌关上了店门,她捶了捶有些酸疼的手臂,扫了眼被翻乱的红木货架。由于今日君羽尧与君梓谦两兄弟的出现,店里迎来了不少姑娘,因此卖的最好的便是琉璃首饰,但她们的注意力大都放在了美男身上,对首饰难免心不在焉,颜朝歌有些泄气地叹了口气,重新摆放着货架。
“姐姐,你怎么了?”素织锦将今日赚来的银子摊开放在桌面上打算清点一番,却见颜朝歌垂头丧气地摆弄着琉璃首饰。
“今日若是没有王爷捧场,琉璃居开张第一日或许会冷冷清清吧。”开张前,颜朝歌本已做好了冷场的准备,可真到如斯田地时,颜朝歌心里依然很不是滋味。
“姐姐,你也说了,琉璃居才开张第一日,等日后积累了人气,生意自然就好啦!”素织锦对这些琉璃制品亦是爱不释手,她相信再过些日子,生意一定会好起来的。
“恩,但愿如此。”颜朝歌点了点头,勉强扯过一个笑容,“织锦,今日总共赚了多少钱?”
“我算算。”素织锦忙低头清点起来:“三……四……五……总共五两白银、六百七十八文钱!”五两……这已经不是小数目了,在颜府当差的婢女一个月不过二两银子,而今天一天竟然就赚了五两银子!
“五两?这么多?”颜朝歌甚是诧异地望着零散的铜钱,似有些不信。
素织锦用力点着头,脸上满是激动的笑容道:“恩,不会错的,的确是五两!”
竟然赚了五两……虽然多半是看在君家两兄弟的面子上。
“织锦,收拾一下,等会儿和我一起去落羽楼。”有了这五两银子,颜朝歌的心情又莫名明亮了起来,她回后屋整了整妆容,确保一切得体后才带着素织锦离开了兰轩琉璃居。
两人离开时,对街的朝语阁已经打烊,颜朝歌提前派人知会过颜朝语,想来此时也该到落羽楼了吧,于是,颜朝歌示意身后的素织锦跟上,渐渐加快了步子。
“未到落羽先闻声”,这是街头巷尾传唱的一句小调。落羽楼作为君璃城茶楼之最,除了涉猎甚广的东南西北四区,另一闻名的便是门口搭建的那座舞台。每日酉时,会有精通音律者在舞台上展示才华,或琴或箫或笛,亦或其他,表演者只需提前向落羽楼登记,安排时日,便可登台。
或许有人会问,这么做有何用意?据不可靠消息,落羽楼内常驻宫廷乐师,若有可塑之才,将被提拔。
那为何又要大批量招用宫廷乐师?原来,君璃王朝君主君梓谦善于音律,闲暇之余喜以乐相交。
“姐姐,你听,好柔美的琴音。”此刻已过了酉时,落羽楼外已响起了悠扬的曲调。
颜朝歌停下步子,侧耳倾听着那如同涓涓细流般的琴音道:“诉衷情。”颜朝歌不善乐,却能听出曲中情,可见抚琴之人用情之深。
“恩?这首曲子叫诉衷情吗?”
“非也。”颜朝歌摇了摇头,继续提步道,“抚琴之人正向心仪的对象诉说衷情。”透过琴音,颜朝歌仿佛看见了柔情似水的女子默默跟在心仪男子的身后,她欲上前与之交流,却因害怕被拒而始终保持着距离。
“不是很明白。”素织锦小声嘀咕着,甚是不解地摇了摇头。
“你才几岁,怎么会明白。”颜朝歌轻笑一声,将思绪从琴音里抽出,“我们快到了。”
落羽楼依然座无虚席,颜朝歌在步入场馆前下意识瞥了眼不远处的舞台,半蒙着面的紫衣女子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纤纤十指熟稔地在琴弦上游走,仿佛少女般翩翩起舞,而台下已聚集了不少围观的百姓,大伙儿似乎都沉浸在她微带伤感的琴声中。
“哎,可惜了……”颜朝歌悄悄叹了口气,收回了视线。
“姐姐?你又为何叹气?”就这一刻钟的时间里,颜朝歌已叹了两次气。
“我在为那名女子可惜,她在音律上的造诣的确不小,可惜……此曲太过伤感,并不适合宫廷乐师所奏。”宫廷之中不乏闺怨,若在宫中弹奏此曲,定会被别人在背地里说三道四。
素织锦听着,似懂非懂地“哦”了声,注意力很快便被热闹的落羽楼所吸引:“姐姐,王爷在哪里呀?”出声贫寒的素织锦从未见过场面如此浩大的茶楼,若是颜朝歌告诉她,这间茶楼的拥有者正是君羽尧,素织锦怕是要惊讶地晕过去了吧。
“颜姑娘,请跟我来,楚瓜嶂泻钭帕恕!毖粘歌正想着要怎么开口,一个十来岁的门童已率先向自己行了礼。
“有劳了。”颜朝歌微微颔首,跟着门童一起来到了北区品味区。
一踏入品味区,阵阵诱人的香气扑鼻而来,对于还未用饭的颜朝歌与素织锦而言,这是多大的**!
“咳咳……”颜朝歌故意清了清喉咙,将视线从侍应手中的餐盘移开,“织锦,你今天可有口福了。”
素织锦忙点了点头,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颜朝歌还想说什么,却闻见前方传来些许不愉快的争吵,颜朝歌被迫停下了步子,顺着众人所望的方向看去。
前方的两名女子似乎发生了口角,双方谁都不愿罢休,她们身边还站有一名男子,他正极力劝和,却无奈一次又一次被推开,而这三道身影——看着甚是眼熟。
“大哥,你从哪里认识到了这种女子?真不知丢脸!”
“我给你们丢脸?你好大的胆子!你知道我是谁吗?”
“好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