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傍晚,赵临川一行人才依依不舍地与赵大娘他们告别,徐进与秦宽见天色已晚,亦心不在焉地提出辞行,君羽尧本就没打算留他们,点点头便使肃默将他们都打发了。
“王爷?事情不会到这里就结束了吧?”颜朝歌跟着君羽尧一起来到了客房,一整天都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片刻的休息。
“你觉得呢?”徐进与秦宽才刚刚踏入将军府的大门,就这样放他们离开未免太便宜他们了吧?
“王爷接下来打算怎么做?”颜朝歌自是瞥见了君羽尧眼中的那抹胸有成竹,但她更想做一个参与者,而不仅仅是旁观者。
“如果我没猜错,今晚一定会有人对徐维动手,我们要做的就是守株待兔。”徐维这个饵正是君羽尧故意丢出去的,至于能不能钓到一条大鱼,那便要看鱼饵的重要程度了。
是夜,边城将军府早早地便熄了灯,整座宅院笼罩在黑暗下,多出一份道不明理还乱的神秘压抑感。房里的君羽尧和衣而卧,一双黑眸如同犀利的鹰眼,注视着周围每一个细节的变化。
忽然,窗外的树影一阵摇曳,一个身影迅速掠过君羽尧门前,不过眨眼的功夫便又消失无踪,君羽尧扬起嘴角,无声地坐起了身。
夜晚的风依旧带着几丝寒意,简陋的柴房虚掩着门,蒙面人立于不远处的阴影中,寻找着周围暗藏的杀机。可放眼望去,任凭他集中精神,都丝毫感觉不到暗伏之人的气息,是他的感知变差了?还是这里的确没有布下人手?
“哼,弄虚作假。”蒙面人也不再打探,一个闪身,进入了虚掩的门内,心里默默念道:徐维啊徐维,这不怪我,要怪就怪你投胎投的不好,如果你不是徐进的堂弟,如果你没有来项湳城,这一切便不会发生了。
柴房里并没有传来意料中的浓重灰味,相反,空气中似乎还飘散着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香味,蒙面人微微皱起眉头,放慢了脚步,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一景一物。
“谁?是谁?”柴房的最里端传来一个男声,尽管只听过几次,但蒙面人还是很容易就辨认了出来——那正是他要找到的人!
“我是谁并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我是来送你一程的。”蒙面人又朝里走了几步,前方徐维的背影也清晰地出现在他眼中,“你说你是徐进的堂弟,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徐维半撇过头,甚是不悦地望了眼自认清高的蒙面人,“你到底是谁?你要做什么?”
“虽然我很不想回答,但你若是现在不问,以后就没有机会再问了吧?”蒙面人冷笑一声,突然提速砍向徐维,而这看似文弱的徐维竟然敏捷地起身,迅速朝右边倒去,顺利错开了蒙面人的攻击。
“哦?还学会躲了,看来将军府带你不薄啊。”
“你拿剑砍我,我难道还要等在原地被你砍吗?”徐维一个闪身再次躲过了蒙面人的攻击,但他熟练的动作很快引起了蒙面人的疑心。
“你不是徐维,你是谁?”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徐维一个跃身,来到了蒙面人的背后,“你不许我提问,我也没有回答你的义务。”而后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软剑,亦不等蒙面人回神,软剑已如同一条灵蛇,缠绕住蒙面人的右脚。
“有两下子。”蒙面人目光微敛,似乎提起了几分兴趣,“那就陪你好好玩玩吧。”
“正合我意!”徐维右手一挥,软剑带着蒙面人向后倾倒,眼看蒙面人就要头朝地,忽然,蒙面人左脚点地一个使力,不但控制住了欲倾倒的身体,还牵制住了缠绕着自己的软剑,一时间,徐维收放不得。
“你以为区区软剑就能控制住我?”蒙面人右脚用力一蹬,徐维与软剑同时向外摔去,眼见就要撞在门上,徐维右手一松,放开了软剑,失去支点的软剑如同一把松散的绳子,旋转着从蒙面人右脚脱落。稳住身体的徐维左脚轻轻一掂,将软剑朝上空踢起,蒙面人见状,伸手想要夺走软剑,但徐维嘴角一弯,左脚再次将软剑扣下,身体则向后而仰,借着左手的使力,轻巧地从蒙面人身下划过,软剑也在落地的同时被接住。
“你的身体过于笨重,又怎能跟上软剑的速度!”徐维重新站直了身体,与蒙面人来开了距离。
“徐维到底在哪里?”几下交手,蒙面人已确定了眼前之人的身手,几乎与自己不相上下,若是硬来,绝会落得个两败俱伤的结果,但他此行的目的并不在此。
“知道你要杀他,不好好藏起来怎么行?”没错,埋伏在柴房的正是楚风,至于徐维,此刻好好地在肃默院里就寝。
“今日是我失策,既然如此……”蒙面人缓缓向后退去,似乎打算离开,但是……
“你以为你还走得了吗?”一个清脆的女声在柴房门口响起,蒙面人错愕地回头,正见颜朝歌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难道你没觉得柴房里很香吗?”
糟糕!那气味果然有问题!蒙面人眉头一皱,想要用内力震开这座简陋的柴房,可谁知,体内的穴道仿佛被堵住了一番,一点都使不出力:“可恶,你对我做了什么?”
“也没什么,假如你刚才不使内力的话,这散力粉还真起不到作用。”中了散力粉的人只要一动用内力,药性便会立刻散到全身,无法使力,虽然这其中还夹杂着不确定性,但颜朝歌知道,内力深厚的人一定会凭借内力优势给予对方致命一击。
“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