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君梓谦面不改色地调整着略显烦躁的情绪,耐着性子道。
“臣妾……臣妾有身孕了。”戚琴娅说着,忐忑地绞着衣衫。
“什么?”惊讶的不止君梓谦一人,君羽尧与欧阳婉宁皆是一脸诧异地扫过君梓谦眉头紧皱的脸庞。
“这几日,臣妾偶感恶心反胃,原以为是吃坏肚子了,后招太医诊治,才知……是有孕了。”戚琴娅方才在御书房门口徘徊,正是想将喜讯告知君梓谦。
“妹妹既然有孕在身,怎能跪在这冰冷的地上呢?君主你说是吗?”欧阳婉宁俯身,小心地扶起戚琴娅。
“来人,赐座。”
“谢君主。”戚琴娅慢慢直起身,不忘对身边的欧阳婉宁道谢,“妹妹谢过姐姐。”
“妹妹言重了,大家都是伺候君主的,有孕是好事。”此话虽是对戚琴娅说,但欧阳婉宁的目光却有意无意地瞥向正位的君梓谦。
君梓谦自是对此事感到意外,除了欧阳婉宁,但凡他临幸过的嫔妃,事后都会送去一碗避子汤,怎会有孕?
“君主,臣妾知道您在疑惑,不知君主还记得吗?有一次您在我宫里,还没来得急更衣便被告知几位尚书有要事上奏,那次你走的匆忙,事后也忘记了送汤药。”戚琴娅的确是在那次怀上的,但她没有说的是,几位尚书的来访正是她父亲戚盾安排的,为的就是能够让她怀上龙种。
经戚琴娅一提,君梓谦依稀记起的确有这么回事,那日,几位尚书所谓的要事不过是催他早些立后。现在想想,这不过是给戚琴娅创造机会罢了。君梓谦默默冷哼一声,黑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
“戚常在有孕是好事,这下那些大臣们可不会再说朕后继无人了。”君梓谦扯过一抹笑容,起身来到戚琴娅身边道,“传旨下去,戚常在怀有龙裔。即刻起。册封为婕妤。”
“臣妾谢过君主。”戚琴娅没有料到君梓谦会封她庶三品的婕妤,放眼整个后宫,此刻的戚琴娅已是所有人中品阶最高的了。即使是欧阳婉宁,也不过是个小小的才人。努力忍住心中的喜悦,戚琴娅偷偷瞥了眼一旁的欧阳婉宁。
“婉宁见过戚婕妤。”欧阳婉宁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她侧过身。对着戚琴娅盈盈一拜。
“姐姐快起来!”戚琴娅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忙将她扶起。
“戚婕妤。既然你有孕在身,回去好生歇着吧,来人,从婕妤回宫。”不愿再多留戚琴娅。君梓谦唤来王公公,示意他赶紧把人带走。
“是,奴才遵命。”
“臣妾告退。”戚琴娅提起裙摆。走的很是小心翼翼。
君羽尧望着她离开的背影,默默摇了摇头。
“君主。臣妾也告退了。”欧阳婉宁即使面上没有情绪,但不代表她心中没想法,袖笼下的双手紧紧握起,此刻的她一分钟都不想多呆。
“婉宁……”
“君主还有何事?”欧阳婉宁背对着君梓谦,前进的脚步顿了顿。
“我们谈谈立后的事。”
“……”
君羽尧悄悄离开了御书房,知趣地将空间留给他们二人。
项湳城,项日齐别院。
将琉璃坠送出已有几天,可府上依旧没有风吹草动,难道是自己的计划失败?颜朝歌看着腿上渐渐愈合的伤口,眉头始终紧蹙,她就要这样嫁给项日齐为妻了吗?她不要。
颜朝歌轻轻叹了口气,推门来到院外。
这几日,府上的家仆似乎格外忙碌,不停地打扫,不停地添置新物,颜朝歌猜测这可能与即将到来的婚礼有关,可这里是别院,难道项日齐决定在这里举办婚礼吗?
说到项日齐,颜朝歌似乎有几日没见过他了。
“川儿,你知道你家公子去哪里了吗?”只见川儿提着一个食篮,小步朝着颜朝歌走来。
“主子回族里去了,说是这几日有要事处理,颜姑娘是想我们主子了吗?”将食篮放进房间,川儿忍不住打趣道,“主子说了,过几日便回来举办婚礼。”
真是个护主的姑娘……颜朝歌不由地摇了摇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川儿,陪我到处走走吧,这几日一直闷在房间里,容易乏。”
“好。”
内力被控制,颜朝歌无法使出轻功,想逃出去更是不可能,倒不如趁这机会放松一下,她相信落轩和墨家一定会想办法救自己的。
心念至此,颜朝歌的心情莫名地明亮起来,在川儿的陪伴下,她来到了后院的花园。这是颜朝歌两日前刚发现的,园里除了普通的花草,竟然还夹杂了不少药草,项日齐不懂药理,这园子里的药草一定不是他载种的。
看着那一株株熟悉的药草,颜朝歌忽然很怀念小时候与应然学医的日子,那时候因为贪玩,除了最初的辨认药草,其他都是蒙混过关的。颜朝歌默默在心里回忆着药草的名字,走过园子的每个角落。
忽然,一株形态异样的小草引起了颜朝歌的主意,颜朝歌俯下身,仔细打量起来。
尖细的叶片,矮小的植株,未成形的花苞,这是……颜朝歌惊吓地后退一步,一不留神便被身后的石子绊倒在地。
“颜姑娘!”在一旁等候的川儿见颜朝歌又摔倒了,忙跑来将她扶起。
“唉……竟然又摔倒了……”颜朝歌将眼中的异色收起,搀着川儿的手站直道。
“颜姑娘,有没有哪里受伤了?”川儿轻轻掸着颜朝歌衣裙上的草屑,这次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