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一辆马车缓缓从小巷中驶出,车轮轧过青石板街传出的“咕噜”声在这样的夜晚格外清晰。突然,数十道黑影快速掠过两旁的屋顶,狭小的街道顿时充满了杀气,马车一个急刹车,停在了路上。
“什么人?”马车夫一手紧攥着缰绳,一手悄悄放在腰间的剑柄上,随时做好了打斗的准备。
“秦师爷,老朋友相见,你不亲自迎接我吗?”一个人影从屋顶约跃下,在离马车不到三尺处停住了脚步。
“你们还真是拿我当一回儿事儿,到哪儿都能被你们找到。”一道熟悉的嗓音从马车里传出,而秦宽却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秦师爷,你果然是不给我面子啊。”说话之人正是楚风,他已在这里守了好几天,今晚终于让他等到了秦宽。
“我倒是很诧异,你们隐羽阁是怎么查到这里的。”秦宽是从戚家别院的后门离开的,而戚家别院地处偏僻,四周又布下了石阵,一般人根本无法靠近这里,他自是没有料到隐羽阁的人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找到这个地方。
“既然秦师爷知道隐羽阁,那找到这个地方也不是什么难事,你说是不是?”楚风又向前走了一步,丝毫不介意那名车夫眼中的敌意,“这位壮士,请别用这个眼神看我,我对男人不感兴趣。”
那车夫微微抽了抽嘴角,若不是为了秦宽的计划早就冲上去给楚风一拳了。
“你在这里等我难道就是为了与我说这些不相干的事情?”秦宽终于没了耐心,从马车里探出了身体,而就在他探出身体的那一刻,楚风朝着屋顶上方埋伏的隐卫使了使眼色,只听“哗啦”一声,一桶冰凉的水全数洒在了秦宽与车夫身上,模样好不狼狈,“楚风!”
“呀,秦师爷,真是抱歉啊,我怕你太热,特意带来了一桶冰水,怎样?温度还适合吗?”楚风丝毫不顾形象地大笑了起来,又上前走了一步道,“哎呀,怎么办,秦师爷竟然知道我是谁了,这可如何是好?按照以往的规矩,知道我是谁的人一般都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我警告你,你如果再往前走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那名车夫拔出长剑,笔直地对着楚风的喉咙。
“连车夫的武功都这么高深莫测,秦师爷,你身边果然都是高手啊。”楚风故作害怕地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与车夫之间的距离。
“楚风,我没有时间陪你玩躲猫猫,既然你不让我们离开,我们也就没有理由再手下留情。”
秦宽话一出口,那名车夫便从车板上一跃而起,长剑直向楚风刺去。楚风一个侧身,轻而易举地躲过了攻击,在转身的片刻,他抽出腰间的软剑,只见几道银光闪过,那名车夫身上已多出了几道口子。
“和我打架不要走神。”楚风冷哼一声,轻轻一跃来到秦宽身后,“秦师爷,你就这样当一个旁观者,不怕这名壮汉就此牺牲吗?”
秦宽对此不以为然,他摇了摇头,双手环胸道:“楚风,我劝你不要这么轻敌,蓝郢可不是普通人,不是随便几招就能制伏的。”
“哦?那便再好不过了,我正巧有些日子没活络筋骨了。”连续几夜在这里喂蚊子,若是再不打一场架,楚风就要抓狂了,“你叫蓝郢?这名字倒有趣。”
蓝郢似乎并没听到楚风的自言自语,只是一心想要赶快结束这场莫名的打斗,先前的几个回合已让蓝郢有些适合楚风的步调了,他尝试着加快手上的动作,从楚风不曾走过的角落里攻击。可楚风也没有这么傻,他可是被君羽尧称作“风”的人,论速度,这君璃王朝怕是没几个人能比得过他。不因此不论蓝郢从那个角度攻击,楚风都能在剑头碰到自己之前转移方向。
“怎么?累了?”明显感觉到蓝郢的攻击变慢了,楚风悄悄勾起嘴角,手上的软剑忽然缠住蓝郢的长剑。只听哐当一声,蓝郢的长剑忽然落地,他无力地垂下右手,鲜红的液体顺着指间低滴落。
“蓝郢!”秦宽皱起眉头,没有料到蓝郢与楚风之间的差距竟会这么大,难道上次与自己交手他是留了一手吗?
“我没事,还死不了。”只是右手暂时失去了知觉,动弹不得。
“秦师爷,这回该轮到你动手了吧?上次没能把你带回去,我心里真是憋屈了很久啊。”上次由于一枚烟雾弹,秦宽逃走了,因而这回,楚风在打斗前先灌了秦宽一桶水,这样即便秦宽还有什么别的花招,应都该失灵了。
“看来这次你是非把我抓回去不可了,既然如此,我便跟你走一趟吧。”秦宽捡起蓝郢的长剑,又扶着他坐上了马车道,“你把我的车夫砍伤了,那便劳烦你替我们驾车吧。”
秦宽毫不反抗的反应倒是出乎了楚风的意料,但他并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而是顺着秦宽道:“说的也是,不过比起用马车拉你们,我更偏向于另一个方式。”不等秦宽接话,两道黑影分别从屋顶飞下,一人一边打昏了秦宽与蓝郢。
“楚爷,该回去了。”其中一人双手抱拳,恭敬道。
“哎,你下手地太快了,我还想好好和他打一会儿了。”楚风不满足地收起软剑,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摆。
“楚爷,落爷交代过,不得让你恋战。”
提到落轩,楚风更加气不打一处来,他不满地撇了撇嘴,抱怨道:“凭什么他可以在王府教颜朝歌武功,我却只能在这里喂蚊子。”
“因为他是落爷,你是楚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