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说可没有用,苏总管你若是晚来一些,我恐怕还不知道会被说成什么样呢。方才慎太嫔警告我了,别忘了皇上是从谁的肚子里爬出来的,瞧瞧,苏总管啊。这话可不是说给和太妃听的,也不是说给我听的,这是想借着我的口说给皇上听呢,你回去后可要学给四爷听,我才知道先帝下的圣旨随着他一翘辫子就成了一张废纸了。”
“主子。您慎言!”苏培盛听的一哆嗦,下意识往灵位上瞧。
“怕什么!!”年秋月鄙视地看了他一眼:“你胆子什么时候这么小了,你把我说的话告诉皇上就是,我近来就是太好脾气了,一个二个都不能安分些。”
“皇上也知道您辛苦,方才还训斥了方太医,说是不顾您的身体,该劝您好生用药呢。”苏培盛说着好话:“年主子,您累了,就先歇会儿。您不说,奴才哪里知道您身子不舒服呢,皇上方才还在后悔把您接到宫里来守灵,若是您再病了,皇上身边可就没有知心人了。”
“哟,苏总管,你这话说的,皇上身边怎么就没有知心人了,就她年氏是知心人?皇上登基后多选些人伺候,还怕找不来几个可心的?之前本宫见的那个宫女模样就很不错。还懂得规矩,是个好的。”慎太嫔根本不把苏培盛当回事儿,老四之前不是还特意来灵瞧了瞧她吗,可见在老四心里。自己这个额娘还是有些地位的,好歹自他六岁起也就回了永和宫,自己待他也不算苛刻。这时候拉拢了关系就行了,还能让老四给十四安排个好的差事。
年秋月扫一眼就知道慎太嫔这种藏不住心事还满腹算计的老女人想的是什么,她拿出帕子掩口打了个哈欠:“我听都听累了,慎太嫔这是又想告诉我什么?皇上身边多了个美人的事儿我知道。慎太嫔这般夸赞莫不是......那美人和你有什么关系?我该关注的事儿你比我还上心,奇了怪了。”
一句话噎得慎太嫔连连咳嗽:“本宫的儿......本宫就多瞟了两眼。”
“瞟了两眼就知道懂规矩,若是一般人我还相信她这句话,不过这话从慎太嫔嘴里说出来,我怎么觉得怪怪呢,慎太嫔,年纪大了就不要操心那么多事儿,不该费心的事情不要管,吃好喝好就是了,若是执意让大家闹个不痛快,吃亏的怕还是慎太嫔你。苏培盛,我浪费了半天的口舌,口渴得难受,安排人给我准备了垫子、茶点,我要先给先皇磕个头,守上一个时辰。”
“可是,主子,您的脸色瞧着不是大好,您莫硬撑着,不舒服了可要歇息。”
“死不了。”
“主子,这词忌讳,说不得啊。”苏培盛苦着张脸,年秋月倒是无所谓。
看了一会儿好戏的人也都纷纷转移了视线,十三福晋兆佳氏起身,“四嫂挨着我身边坐吧,我还能照看照看。”
完颜氏撇撇嘴,但是很识趣地没有说什么。
自有元公公送了热热的垫子来,看起来很厚实,梧情接过时候手捏了一下,赞许地对元公公笑笑,年秋月跪在地上,膝盖触及到温热的垫子时候她心里顿时明白,这垫子里四角定然是加了铜球,里面是小块儿的炭块。她对着小元子微微颔首示意。元公公默默退了下去。苏培盛又招呼人送了碗热茶,年秋月喝了,苏培盛才放心地退了下去。
十三福晋微微往这边儿挪了下身子,小声道:“秋月妹妹,四哥怎么舍得让你来守灵了?”
“汗阿玛去世,四爷府也是要按照规矩来守灵的。他老人家一向疼我,我也该来送送他。”
“方才你没有来,十四弟妹小声同我说,让我求四哥将十四弟放出来。”十三福晋兆佳氏叹口气:“这事儿我哪里知道,十四还被四哥给关着?”
年秋月闻言惊诧:“不可能吧,今日是正式守灵的第一日,各位阿哥是该在汗阿玛灵前跪齐的,最小的二十五弟都不能少的。”
十三福晋用担忧的眼神看了眼年秋月,年秋月蹙眉,十四福晋似乎听见了两人在谈论自己的丈夫,悄悄挪上前一点儿,“四嫂,之前是我不对,我做事不讲情面,您别同我计较,四哥最是听你的劝,我们家十四爷脾气拗了些,但是本性不坏,还请您求求情,放十四爷出来吧。即便不看我的面子上,也得看我们家爷当年和您的交情上啊。”
年秋月皱眉,但没有发火,“十四弟还被关着?你怎么知道的?”
“我的奴才悄悄往大殿那儿去了一趟,九爷身边的人说的。”十四福晋完颜氏的声音里满是忧心。十四爷的脾气她身为结发的妻子怎能不了解?夺嫡失败,十四爷也不知道心里有多恼火呢,若是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他们十四贝勒府上上下下可怎么活啊?!眼下见到年秋月,她放佛见到了救星,哪里还敢心酸年氏是自家爷心中求之不得的刺,只盼望着年氏能开口为自家爷求求情,放他出来,总关着谁知道会不会就.......
年秋月还真没有想到四爷会干出这样的事儿,她看向跪在福晋人群外的丫鬟,这些丫鬟们一直都有注意着自己主子,见主子看过来,梧情膝行着过来,“主子,有何事?”
“你去大殿那儿看看,可否有十四爷,还缺的有谁?”
梧情应了一声,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