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手,要么是四爷的人要么是九爷,九门提督隆科多是四爷党,九福晋的娘家阿玛最近也是管京城巡逻的,年秋月拿炭笔在纸上写了个四和九,拿着笔开始犹豫。最后,她还是在九字上画了个圈,而后叹了口气。
午间时分,街上除了不得不摆摊赚钱的商贩和不得不出门的一部分人外。很少有人的,但这时,却有一顶马车出现在了街上,马车内,梧情皱眉。“主子,您真要见九爷?”
“是啊,我特意给他传信儿,怎么能不见”,年秋月拿着小镜子再次看了看自己的妆容,好在她平日的脂粉都是自制的,宫里内务府配给的那些含铅的粉她从不用,胭脂也是自制的,这才敢给自己上了淡妆。为了不惹人注目,她特意换了身汉家妇女的衣服:上穿滚银边白色偏襟上衣。下配杏黄金缕月华长裙,外罩一件一色樱子红对襟绡沙新衣,腰间坠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头发拢结,挽结成大椎在椎中处结丝绳,状如马肚,堕于头侧或脑后,乃是汉家最常见的堕马髻,发髻处是一朵整块玉石雕刻的花朵,奇的是所用的玉石是黄粉不均的,花朵便呈现出花瓣颜色各异但整体甚为和谐的感觉。另有流苏簪子几支簪在右侧作为陪衬。在娇柔的气质中平添几分活泼。
马车在京城有名的那家酒楼停下,年秋月下马车的瞬间就吸引了来往人的注意,若不是她系着面纱,想必是足够有能耐引起一番慌乱的。饶是如此。主仆两人在进入酒楼后还是遭到了调戏。那家是满族的老姓了,传闻那家和皇家一位王爷家有姻亲关系,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那位王妃去世前却是留下遗言,言明要将自己剔除皇家的族谱,年秋月是小时候听西林觉罗氏和某一家的夫人交谈时听到的一二。她不想去打听里面隐藏的私密,但不管这是不是真的,那家酒楼在京城还是有一定地位的,来这里的都是八旗里有头有脸的人,或者是汉家比较有地位的几个人家。
年秋月带着梧情方一进酒楼,就遇到了一个人,这人是京城贵族圈子里出名的混日子,仗着自己姐姐是十阿哥府的格格,为十阿哥生有两女一子,听说现在还怀着孩子,很是得十阿哥喜欢,而京兆尹又是她的叔叔,因此很是嚣张,平时没少欺男霸女的。遇到不敢惹的人,倒是老老实实的,但今日一见年秋月进来,此人先是看了看年秋月身上没有什么标志性的物件,而后看是一身汉家女子打扮,就认定是一般人了,虽说轻纱覆面看不清面容,但这前凸后翘,丰胸细腰的,就知道是个绝色美人,此人就有些贼心蠢蠢欲动了。
“美人哪里人啊?”王家王浮德摇着扇子上前,挡在了年秋月前面,准备开始诱骗。
“我有夫君了,也有身孕了”,年秋月面纱下的眼中闪过一丝戾气,她和九爷约定了时间地点,眼见就到了时候,这从哪儿冒出来的不长眼的狗挡道儿,今日可是自己求别人办事,莫不是还要迟到,那就显得太没有诚意了。
“啊”,王浮德还真没有看到年秋月的肚子,这么一说,他细细定睛一看,可不是嘛,只顾猜测脸了,这么一个明显的大肚子竟然没有瞧见,他心里觉得晦气,竟然找到了个吃不着的美人,转身就要离开,这方才走了两步,脑海里浮现出这女子的气质和身材,又觉得不舍,邪念一起,记起狐朋狗友里面有人说过,这大了肚子的女子玩儿起来别有一番韵味,那.......这一想,他竟然觉得自己有了反应,干脆又回头,再次拦住了年秋月主仆,“有了身孕也是无妨的,这喝喝酒什么和大不大肚子没有干系。”
年秋月皱眉,“你是哪位?”
“这你可问到正点儿了,我是王家的公子,京兆尹王大人是我本家的叔叔,十阿哥是我姐夫。怎么样,我的酒可不是一般人能喝的吧?”王浮德哪里知道对方想的是什么,只管炫耀,却听美人冷笑了声,“情儿,打出去,别挡住本夫人的路。”
“是”,王浮德还在感慨这女人说话真是悦耳,下一秒,就觉得肚子一痛,竟是被那俏丫头一脚给踢到了远处,那丫头竟然还不停止,上前就又是一脚,踢得王浮德觉得自己内脏都要出来了。趴在地上,看见那丫头的鞋离开,王浮德的狗腿子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这时见主子、哥们儿被打,这才都起身,却听那美人冷冷开口,“爱新觉罗胤禟,你还要看多久?”
呵!大家齐齐吸了一口气,爱新觉罗,可是皇家的姓氏,爱新觉罗胤禟,那可是当朝九阿哥的名讳,莫不是这王浮德终年**,今日竟然看走了眼?那些狗腿子们都纷纷停下了脚步。
却听楼上传来笑声,“嫁了人脾气怎么还是这么冲,爷就是想看看你怎么办,哪里会真不管你?”
回应他的是一声鼻音,九阿哥摸了摸鼻子,没有说话。
年秋月这才上楼,梧情跟在她身后,等主子进了屋里,就守在门外,王浮德被人扶起后,想了又想,也只好先咽下这口气。这是哪儿来的美人?京城哪家有这么个美人啊,能和九爷认识,必不是常人啊,这到底会是谁啊,他左思右想,也是心里堵桑,叫来个下人吩咐了两句,下人应声出门,过不多久回来,却是摇了摇头,“少爷,那马车上什么标记都没有,奴才认不出来啊。”
“看来不是一般人啊,王兄,你还是认了吧,这撞上贵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