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魅悦出门,年秋月又去首饰店买了几套白金首饰,才回去,紧跟着就是年家嫂嫂纳兰紫陌停灵时间也够了,要下葬了,年羹尧特意请了几日假忙活丧礼,孙氏和尤氏还有白氏这三个妾室是要给自己主母守灵的,连续守了几天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主母一下葬,回来后三个妾室就都病倒了,至于孩子,年婉莹本就是身体不好,接着吃药呗,年婉清看着自己母亲的棺木入坟,哭得直接昏了过去,被丫鬟给抱了回来,年秋月心里也不是滋味,平心而论,纳兰嫂子是对她不错的,却是红颜薄命,实在感慨良多。.。
年羹尧的原配妻子去世,对于年羹尧来说,倒是不需要守孝,但作为妾室和嫡庶女来说,却是需要带孝的,因此年家的开支是需要从新制定的,在新的主母娶进门前,三年的守孝期间是不准食用大鱼大肉的,还不能做新衣服首饰什么,所以,一应事宜都需要重新安排,厨房、绣房等都要按照新的规定走。
纳兰紫陌一下葬可以说一大部分的事情就解决了,年秋月忙活这个事情就开始步入下一段的工作,帮年家社交,西林觉罗氏在她来前还交给她一个任务 ,就是相看四川的人家,若是有合适的最好,若是没有,也能在言谈中打听下有没有什么亲戚可以考虑的。
听起来很让人为纳兰紫陌觉得委屈,但在这个时代就是这样,年秋月甚至可以肯定,就算自己是王府的侧福晋,如果自己死了,想必不出一天。皇上和太后还有德妃等人就会在一起讨论哪家的姑娘身份人品什么合适做了她的位置,那家世家女子也开始摩拳擦掌要上位,这就是实情,极其让人心里不舒服的实情,人情凉薄。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啊。
除了四川总督齐世武是正二品官员外,就只有布政使和年羹尧一样是平级的官员了,其他的人都是年羹尧的下属了。因此年家的轿子一到,布政使家的管家就忙恭敬地迎上来,“是年家的格格吧,我家夫人早早就等着呢,可把您盼来了 。”
轿子帘被掀开 。从里面出来了一个姑娘,穿一身烟青色的衣服,外袍上绣江南烟雨图,特别写意,配着这姑娘的容貌,就有一种飘飘然仙人的气度,见她下轿子。就有丫鬟为她披上狐裘,送上手炉,年秋月笑眯眯地对着管家道,“天寒地冻的,就出门晚了些。劳烦你家夫人多等了会儿,你家夫人在哪儿呢,管家带个路。”
“哎,年姑娘这边儿走”,管家见她没有那么高傲,还算平和,心里就稍稍松快些 ,招呼个跋扈的绝对没有招待一个温和讲理会来事的客人舒心啊。
步入烧了银炭的暖烘烘的屋子,年秋月将外面的狐裘披风一去,布政使魏大人的妻子任氏就起身走了过来,“妹妹这件衣服可真独特,我听说这是几天前你在魅悦亲自画的图样,可这是好才华,我是任家的女儿,说来任家和年家也是多年交情了,你叫我声任姐姐就好。”
任家的?年秋月早就了解过四川各个官员和乡绅的人家,听到魏夫人有意和自己打好关系就跟着腼腆地一笑,“既然如此,我就唤夫人一声任姐姐,在湖广那会儿任姐姐已经出嫁了,也没与姐姐见过面,如今见了姐姐,却觉得颇为亲切。”
“我见了妹妹也觉得这心里特别舒服,跟咱们早就见过面似的,很有熟悉感,说明咱们两个有缘。”听出来对方也是不排斥和魏家还有任家交上关系的,魏夫人脸上的笑容就越发明显了。…
“这话还真是”,年秋月被魏夫人扶着坐在了主座之一上,“我前几天遇到了何家夫人,说是我小时候还见过她,不过那会儿我还小,真的不大记得了,毕竟也不是常来往的人家。”
她挑眉看了眼魏夫人,魏夫人微微一笑,“何家凭着什么立足大家都知道,和各家的关系也不是很好,哪里比得上咱们两家的情分,说来,妹妹,今日见到你我想问一句,不知道伯母身体怎么样,想当年年家初到南昌,姐姐的婚事还是伯母做的媒,也算是我的恩人了”,魏夫人说到这儿,多少有些羞涩,脸上也有了红晕。
年秋月这才知道原来任家和年家还有这样的情况在内,“我额娘身体最近还是不错的,之前有段时间倒是不大好,不过请了太医,开了药给她调理,现在是没有什么问题了。”
“那就好”,魏夫人听到前半句时表情真的是紧张,后来就松了口气,年秋月看着她的表情觉得挺真实,笑容里就多了一些真情,“从湖广离开回京到现在我就没见过伯母,当年我阿玛告老还乡,没想到任大人也跟着就上了奏折,我听说回了江苏淮扬海道,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提起自己的父母,魏夫人叹了口气 ,“我父亲母亲年纪比较大,几年前废太子那会儿牵连到了孙子,一受刺激就西去了,母亲受不了打击不久也病去了。”
“任姐姐,我……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问这些的”,年秋月惊诧后有些愧疚地开口,颇为不好意思。
“没关系,他们离开了也好,这官场风云变幻的,谁知道过几年又会怎么样呢,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年秋月只能无语。
这时,有人进门通报,“夫人,何家来人了,何太太带了两个女儿来了。”
“何家?我记得没有给何家发帖子啊”,魏夫人皱眉,不大高兴,“现在人呢?”
“回夫人,刚刚小厮给领进了门,朝着这儿走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