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氏轻声嗤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年秋月出了府门,就看到车辇店胡同内停着一辆马车,简单但木料却很难得。这会儿的胡同比后世宽敞的多,这附近又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住的地方,是以各府都建的不小,胡同为了方便马车进出,留的空间就更大了。见年秋月出来,车夫对着车内说了一句什么,车帘掀开,四爷探出了头,“可算出来了,福晋这是给你们准备了什么好茶啊。”
“自然是好茶,贡品的西湖龙井,福晋说李侧福晋很喜欢这茶,总去她那儿喝,我觉着还好,泡茶的总差点味道。”年秋月踩着小太监的背上了马车,她很无奈,四爷这儿从来不备小脚凳,她只好上车时赏了这奴才一个荷包,喜得小太监眉开眼笑,“奴才谢小主赏。”
“何日竟然这么大方了,宫里鲜少见你赏奴才银钱”,四阿哥端坐在马车里,手里拨弄着一串佛珠,年秋月走过去坐下,丝毫不见生疏地拿过佛珠 ,摩挲了两下,“这不是觉得这孩子不容易,宫里赏钱的贵人多如牛毛,我就不去吃力不讨好了。”
“说的是”,四阿哥点头,“爷见你刚刚那么揪心,可是不习惯?”…
“是不大习惯”,年秋月一贯认为像四爷这样的人,见了太多演戏的,在他面前还是自然些好,斗败了那么多兄弟的人,他本就是最好的影帝,何苦三脚猫似的演戏累着自己还被看笑话。
“苏培盛,记着以后给马车备上小脚凳”,雍亲王高声吩咐完,道,“你这丫头还是这么大胆,李氏都没你胆子大,就这么刺啦啦地就告诉爷你不习惯,吃定了爷会让着你?”
年秋月心里一咯噔,这话…她斜晲了一眼四爷,“奴才知道爷您心情好,不会与奴才计较嘛。”
“那你说说,爷怎么心情好了?”
“皇上赐给您了亲王府,您若不高兴干嘛现在去那儿呢”,年秋月狡黠地一笑,说不出的可爱,四爷有了逗她之意,“皇祖母说你惯会揣摩人脾气,但你这次可真是说错了,爷心情不好,还很不好,你有什么办法让爷高兴起来?”
“唔”,年秋月侧头仔细打量了四爷,扁扁嘴,“奴才昨天去庙里还愿,方丈说奴才心不诚,应当塑十八罗汉金身,烧上一百零八朵金箔莲花,还当点九十九柱香才行,怒才觉得他骗人”
“你是还什么愿那么麻烦”,四爷皱眉
“当然麻烦,因为奴才许的是四爷您笑口常开,常乐开怀啊,主持说这个太难了佛都尽力了”,年秋月故意蹙眉一脸的为难,逗得四爷大笑,“你个丫头,又给爷耍小聪明。”
两人在马车里开着玩笑,四爷府里乌拉那拉氏却黑了脸,“爷就这么接走了她,还共乘一车?把这消息扩散出去,没有嫁进来就开始勾引爷们儿出行游乐,年家的名声还不都得让她丢尽!”
“这……”,嬷嬷犹豫地道,“她的名声丢尽了,主子爷那儿会不会知道,若是为她出头……”
“用蘅芜院的钉子,她们不是不想争吗,我偏要她们斗起来,丹青,你等会儿把管事的几人叫来,我要捧起来钮钴禄氏”,乌拉那拉氏眼里满是算计,年氏,哼哼,内院没有人能让爷这么挂心,绝对不能,万一有了孩子,还没人牵制,将比李氏还难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