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江老跺了跺拐杖,厉声喝道,“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爷爷?”
见陈振炎止步,江老的神色缓和了一点,定了定气,又动容的说:“爷爷都这个年数了,还有几年可活?你们爸爸又成了这幅样子,如果你们中谁再有什么闪失,你叫我这把老骨头,如何承受得起!”
话毕,就是一阵眩晕般,身子跟着晃了几晃,几乎就要支撑不住。
“爷爷……”江琳朗第一个冲上去扶着他的手。
“爷爷你没事吧,要不要叫张医生过来。”江琳晴连忙问道,她口中的张医生,是江家的私家医生。
江老摆了摆手,显得有气无力。
“爷爷……”江琳晴还想说什么,却感觉有只手在暗暗的朝她做手势,再定眼一看,她那个差点抽气的极品爷爷,正快速的对她眨眼睛,聪明如她,当然不会怀疑是他眼睛也抽了。
江琳晴立即会意了,转头望向陈振炎,厉声呵道:“振炎,爷爷都被你气成这样,还不快跟爷爷道歉。”
她说完,也悄悄冲江老眨了眨眼。
江老马上又不好了,半闭着眼,气都顺不过来,只是一只手偷偷做着手势。
“振炎,你果真就没把我们当家人吗?”见陈振炎虽然止步,却没有要回头的意思,江琳晴继续大声说,“你受伤昏迷,爷爷他一把年纪,拖着病体,在监护室外守了一天一夜!连一口水都没喝,到最后把自己都病倒了,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恢复过来……你就这么狠心再把他气倒吗,还不快跟爷爷道歉!”
终于起作用了,陈振炎神色匆忙的转过身,疾步向江老走去。
施旎惊奇的发现,他只要心里有事,走路就会有声,就像现在这样。
江琳晴松了口气,暗叹道:“倒底姜还是老的辣吧,爷爷还真有你的,早摸透他振炎是个内柔外刚的娃子。”
陈振炎握着江老的手,蹲了下来,很是愧疚的他,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爷爷,振炎他知道错了。”
俗话说得好呀,送佛送到西,她江琳晴演戏也得演到底,接着她又俯身对半闭着眼睛,神情痛苦的江老说道,“爷爷,你就原谅他吧!振炎,还不快跟爷爷说,你不会再离开江氏了。”
“真的?”
没等陈振炎开口,江老气息奄奄地睁开他迷离的双眼,一幅老泪纵横的模样。
感动得江琳朗哭出了声,当然,还是旁观的施旎也心塞不已,眼泪都在眶里打转了。
如果此时,陈振炎还要违抗的话,就太不近人情了,施旎忿忿地想。
陈振炎有些为难,又不想再刺激江老,只得保持缄默。
江振辉目色微深,只听他说:“既然振炎都答应不走,就再好不过了。”
感应到陈振炎投过来的幽怨眼神,他始终眼角含笑。
打铁要趁热,江老翻翻眼皮,气息微弱道:“除非,他自己亲嘴承诺!”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陈振炎,也包括局外人的施旎。
星眸生辉,看着陈振炎越发孤寂的眼底。
他的目光不知何时也定在施旎身上,“所有人都不理解的时候,我希望你能懂我。”
施旎眉目锁起,凝视着他。
她还没有完全理解。
陈振炎目光渐冷:那个时刻会到来吧,但一定不是现在。
所有人都沉默良久,江老叹了口气,跺了跺拐杖,声嘶力竭般呵道:“你倒是回答呀!”
“好了,爷爷,振炎不是默认了,”江振辉有些看不过去了,几步走到江老身边,“爷爷,您的心意,做子孙的怎么会不理解呢,您放心,我这个做大哥的,一定会帮您看好他的。”说着转首又对陈振炎说,“对吧,振炎,你不出声,我就当你答应了。”
江振辉,你倒底想要干嘛,不猫哭耗子假慈悲,不大放厥词,你没存在感了,是吧?
双拳紧握,陈振炎凛冽如冰,却还是一言不发。
江振辉眼底微微得意,“爷爷看吧,早说振炎默认了。”
江老看看他,又看看雕像一样一动不动、也一言不发的陈振炎,稍宽了点心。
他深知这个孙子的秉性,不情意的事情,他一定会当即拒绝,他现在不言,只能表示他不服气而已。
江琳晴她们也纷纷劝慰起江老来,“爷爷,今天可是平安夜,您要开心点。”
“老老乡,平安夜快乐哈!”施旎冲他搞笑一扭。
江老脸上起了笑意。
“爷爷,您可不能再生气了,做为江家的老大,我还有事需要你帮忙呢。”江振辉说的同时,边上的凌智欣娇羞得低下头。
江老看了看他又看看凌智欣,似乎想起什么来,“好像琳晴提起过。”
江琳晴会意的点了下头,“对呀,爷爷,有好事哟。”
“主意虽馊了点,总算还是可行,”江老正襟危坐,刚刚的病态一扫而空般,“只是,事后你妈那如何交待?”
他话音未落,几个人目光齐唰唰地都投向自己,他反指了指鼻尖,“我?”
“爷爷,您是众望所归,”江琳晴笑眼一飘,“婶婶要是怪罪下来,您得保我们。”
“你们都去日本快活,我在这替你们受气?”江老摆手道,“这不行,好歹,我也去先去主持了长孙的婚礼,快活一回,再来受你妈的气,才算合情合理吧。”
几个人一听立马欢呼起来,“爷爷这么说,您是赞成的了,太好了!”
江琳朗这才听明白,“大哥跟智